最主要的是当年兰妃怀他的时候,受奸人所害,虽然勉强保住了孩子,却也导致叶纪棠从出生就带着毒素,平时与常人无异,可毒发之时却如同万蚁噬骨,痛苦万分。
可如今看来,叶纪棠能在护卫如云的向府来去自如,武功之高仍在她意料之外,哪里像是个纨绔皇子。
前世所有人都被他的表现迷惑,也因他体内的毒素而轻敌,认为他不过是个无心朝政只懂享乐之人,却不知他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向挽清纤长玉指在桌上轻叩,能与他合作,也未尝不可。
毕竟这一世,她除了复仇,更要护好家人,再不能重演前世之殇。
第二日,天色尚未入暮,就有一则消息于京都大街小巷之中不胫而走。
说是在淑和公主的赏菊宴上,三皇子与光禄寺卿家的嫡小姐偷偷在客房幽会,却被人撞了个正着。
“真的假的。”
“据说被发现的时候,二人都赤条条的躺在床上,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哪里能作假。”
“啧啧啧,真是不知羞耻。”
“听说当时高公公和太子也在,太子今日早朝就联合数十个朝臣狠狠参了三皇子一本,陛下勃然大怒。”
“要我说,最惨的还是那袁方远,临老了,女儿却做出这种事情,当真是毁了一世名声。”
“我看这次三皇子啊,只能是将那袁芯收入府中了。”
“聘为妻奔则妾,那袁芯本闹出这般笑话,只怕连个侧皇妃都落不着。”
天子脚下,京都臣民,本就嗅觉灵敏,加之如今四海无战,文官以治天下,对民风言论的自由程度更是极高,因此大街小巷坐而谈论皇室绯闻的情况也并不罕见。
向挽清听了个大概,心情不错的放下一锭碎银,从酒楼离开。
她今日一袭鸦青书生长袍,乌发高高拢进发冠,折扇轻摇,倒真有几分翩翩公子哥的俊俏模样。
她这边神态自若,跟在她身后做小厮打扮的司琴,却显然慌张的很:“小……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向挽清折扇合拢轻轻敲在她脑门上,轻声道:“安静,不然下次别想和我出来。”
司琴连忙双手捂住嘴,疯狂摇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向挽清前几日每每夜里出府,都留她一人在独守,几次下来实在是煎熬的很,于是这次她说什么也要跟出来,死缠烂打了许久才被同意,可……她看着两人的打扮,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直到片刻之后,她站在那京都,哦不,是南朝闻名的烟雨街中,仰脸望着这整条街都最为奢华的巨大镶金牌匾和那明晃晃几乎要刺瞎她双眼的“皎皎楼”三个赤金大字,觉得肯定是今天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