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临身子一僵。
向挽清闭了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光清冷凌厉,哪还有方才恍惚的样子:“我好心好意来祝三皇子大喜,却突然冲出一个老妇上来就要置我于死地,我倒要问问三皇子这是个什么待客之道!”
“挽清……”
“我和三皇子很熟吗?”
“清乐县主,这事我待会儿一定会给你和苏公子一个交代。”叶青临心里如今是恨毒了这老妇,先不说向挽清是陛下新封的县主,龙宠正盛,还有一个左司马将军为父,也不说苏晗是内阁学士之子,单说他自己,刚刚参加了秋闱,以他文采,必有殿前面君的机会,到时候父皇若是问起他右手伤势,只怕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不必。”这满地金砖血迹勾起了向挽清抑制在心底最深的仇恨,她丝毫不打算善了,“去请我父亲来。”
若说叶青临之前只是害怕自己被陛下责骂,如今就是真的心慌起来,向横是整个京都出了名的宠女无度,整个向家军更是出了名的护短,向挽清此刻请他过来,只怕此事难以善了。
他虽然怨恨这老妇行事无度害他出丑,可她毕竟是袁芯的生母。
“清乐县主,此事……”
向挽清打断:“三皇子若是不愿去请我父亲来,那我就只好进宫面见陛下,请陛下主持公道,我受封县主还不足月,就有人喊打喊杀,究竟是想杀我,还是想踩陛下赏我的恩德!”
这话说的极重,叶青临顿时喉中一噎,不敢再接话。
那袁夫人:“我就是想杀了你!”
叶青临转身低吼:“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向挽清瞧着她,嘴角弧度嘲讽而淡漠,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袁夫人的话,一字不差,挽清都记下了。”
叶青临无奈看向苏晗:“苏公子……”他希望苏晗能劝劝向挽清,毕竟苏晗刚刚救过她,向挽清不同他的总会听苏晗的。
可惜出了名好说话的苏晗,今日不知怎么了,朝着叶青临一笑,温和而坚定道:“抱歉。”
向挽清:“三皇子,苏公子的手如今还滴着血,你竟还想让他开口劝我?”
她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意思——叶青临,你好厚的脸皮。
叶青临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黑三分。
向挽宁:“姐姐,你既然没事,不如就算了吧……毕竟今日是三皇子大喜之日。”
诸荷凉见状亦是连忙开口:“是啊挽清,不要闹了,你爹爹此刻还在西郊军营,怎能随意回来。”
她们两母女一唱一和倒是直接把向挽清说成了无理取闹。
向挽清微微侧脸,看向她们,一瞬不瞬。
向挽宁竟有一瞬间的心虚,仿佛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可下一刻,她就又摒弃了自己这莫须有的想法,她相信自己做的极为隐蔽,没有任何人发现。
“二婶婶,今日若是你的女儿受了这一剪,不知你是否还会息事宁人?”向挽清说着,竟弯腰从血泊之中拾起那金剪握在手中。
诸荷凉有一瞬间的语塞,她莫名的有一种预感,仿佛她只要一点头,向挽清就会狠狠的把这匕首捅到向挽宁心口。
“三皇子。”向挽清转头看向叶青临,“是派人去请我父亲,还是随我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