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清看着他们几人离开,心头微微松缓,抬眉压眼:“三皇子,如今我们总算能好好理理今日的事情了吧。”
“清乐县主……”叶青临有些隐晦的看了一眼曲亦宸。
曲亦宸:“三皇子不必在意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他悠然寻了个位置坐下,手端青瓷茶杯,笑意洒朗,翩翩少年公子哥,可在场众人无一人敢小看他,以如此年纪稳坐知雨阁二把手,其心性手段必然不可轻视。
向挽清虽不知他今日为何会突然出现,可从方才曲亦宸并未叫破她身份来看,应该不会对她不利。
思及此,她也略大了胆,直视叶青临道:“三皇子方才匆匆离去,紧接着袁夫人就要前来喊打喊杀,想必其中两件事肯定是有联系吧。”
她也不等叶青临回答,自顾自继续道:“还请三皇子告知,方才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位大臣亲眷皆垂头,可双耳却竖的笔直。
叶青临实在是进退两难,可是方才向挽清刚刚在太医来之前说过,要在在场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他再开口赶人,只怕她也不会同意。
而那头袁夫人仍在几个小厮的紧紧束缚下不断挣扎,叶青临垂头沉思片刻,没有犹豫多久,眼中果断一闪而过,既然如此,今日他也只能顺势而为。
向挽清,我一再不想把事情闹大,是你自己步步紧逼,不要怪我!
叶青临抬头:“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既然清乐县主一再坚持,本皇子也只能照实说。”
“侧皇妃袁芯本已有身孕,可今日却不幸小产,袁夫人乃她生母,情急之下有所失态固然于理不合但于情却是难以自持。”
叶青临从不是个犹豫的人,既然做了决定,三言两语便说了清楚,只不过话语之间虽未明示但也极为清楚。
“袁芯竟然已经有了身孕!这……”
“莫非是那一日在赏菊宴上……”
“噤声,不可说。”
“这等皇家丑闻,三皇子竟就这样说出口,难不成不怕陛下震怒吗?”
“怪不得方才三皇子如此担心侧皇妃的身子呢。”
“若是之前只怕不行,可如今礼数已成,两人便是便是夫妻,更何况……只怕是陛下也早就知道了。不然以三皇子谨慎的性子怎么会如此行事。”
“可三皇子这样说,岂不是说这侧皇妃小产的事情与清乐县主有关吗?不然那袁夫人怎么会当众行凶。”
“我就说正常人干不出这档子事情来,若是这样说来,倒是说得通了,毕竟是慈母心性,自家女儿受害,大喜之日没了外孙,肯定是疯了。”
“可是方才清乐县主与侧皇妃并没有……难道是那杯茶水?!”
“极有可能。”
“怪不得方才三皇子欲言又止,他肯定是想息事宁人,谁知道向挽清竟然得理不饶人。”
“这向挽清可真是恶毒,下手害了人家不说,还凭着陛下的恩德与父亲地位要强逼这袁家与三皇子给她一个道理,真是天大的笑话。”
向挽宁听在耳里,心头畅快舒服。
方才她劝向挽清的话本就是刻意为之,她清楚如今的向挽清,越是让她息事宁人她就越要挣出个道理。
果不其然,向挽清咄咄逼人,叶青临也终于改变了心态,决定顺水推舟将罪名扣在她头上,自己这一番谋划总算是没有白费。
如今袁芯没了孩子,向挽清很快就要被扣上凶手的名号,笑到最后的,只有她向挽宁。
一时间窃窃私语不断,何安宁怒目而视那些多嘴的长舌妇,可她武功虽高却不善唇舌之事,一时间小脸气的通红却不知道如何为向挽清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