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荷凉隐隐有些怒意,向挽清这话的意思,明摆着就是说他们大房重视邵巧贞那边的亲人,而他们二房小气,没把最好的拿出来。
可这话意思虽是如此,向挽清不曾挑明了说,诸荷凉也不好反驳,一口气被噎在中间,上不上下不下。
再一看邵巧贞,虽不曾开口,可明显是把向挽清的话听到耳朵里了,眼中已经有了些不满。
诸荷凉当时心就缩了一下,刚想开口挽回一下,就见邵巧贞开口道:“既然人都齐了,便开席吧。”
宋知鸢本就是个性子软和好相处的,诸荷凉更是因为方才的事情怕引得邵巧贞不满,也不敢再作妖,一时间酒过三巡,蔷歆允倒也渐渐与众人熟稔起来。
邵巧贞多喝了几杯,估计是想起早早离世的姐姐,忍不住又握着蔷歆允的手长吁短叹,许久之后才摸着她的脸道:“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像你挽清表妹说的一样,在姨奶奶家就跟在你自己家一样。”
蔷歆允:“多谢姨奶奶垂怜。”
“傻孩子,说什么呢。自从小时候来过一回京都之后,就这么多年在没来过了,明日有空,姨奶奶让你两个表妹陪着你好好逛逛。”
向挽清听着就是微微皱眉:“祖母,明日我约了人,要去金银楼买样东西。”
她本意是没空,谁知邵巧贞听了却连连点头:“是我疏忽了,这样,明日你们陪着你们表姐,去金银楼买些合适的首饰衣衫,就从公中出钱。”
向挽清还欲再说,就见宋知鸢瞧瞧在桌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角:“你祖母难得高兴。”
向挽清无法,只好应了。
席散之后,向挽清自知森尧的事情瞒不住向横,便与他坦白了。向横一听向挽清竟偷溜入宫,惊得眼睛都大了一圈,想要斥责她胆大包天又有些舍不得,“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向挽清就连忙给他捶背,小声讨好。
向横无法,问她去宫里做什么也不愿意说,只好无奈道:“陛下如今正派人拿着那半根断剑满京都的寻人呢,若不是你爹我跑的快,只怕现在也陪着禁卫军没得休息。”
“父亲,那羽族明显有归顺于我的意思,可不能让禁卫军给找到了。”
向横就拿她没办法:“知道了知道了,此事我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
“多谢父亲。”
“羽族若归顺于你,父亲也算是安心了,那人今日与我交手,武功确实不错。”
能被向横赞一句不错,森尧武力之高,可见一般。
“父亲记得不要告诉母亲,我怕她担心。”
“你还知道我们会担心……”
这边向挽清哄着向横,而那边,邵巧贞为蔷歆允理了个院子出来,她此刻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今日无论是向府迎她的架势,一路府邸宽阔奢华,亦或是众人的打扮,甚至是晚上用的那顿晚膳,都是她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模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见过真正京都豪门的模样,再让她回去原本的生活,她明白自己是再也做不到了。
蔷歆允伸出右手,上面已经带上了宋知鸢送她的那支玉镯,玉镯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更显得她十指葱葱,白皙柔嫩。
她想,她本就是该这样尊贵的,你看这玉镯,就像是为她而生一般的合适。
她要一步一步爬上去,直到所有人,都羡慕她,嫉妒她,仰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