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桓原本自前两日向挽清在养心堂离去之后,再找人去请向挽清就一直被推拒,所以一直后悔没有赶紧拦下她说分家的事情。
谁知事情峰回路转,向横竟然毫发无损的从京兆府尹放了出来,而且看着形势,只怕是要他重新领兵前去边境破局。
向桓忐忑于这剧情峰回路转的同时,最大的感受还是庆幸,幸好那日不曾真的把分家的事情说出口,所以如今他匆匆而来,是要赶紧挽回一下如今的局面。
向挽清手一挥就示意黑旗将他们三人拦在门外:“二叔二婶不去忙着给陛下写秘信,不知来这做什么。”
原本向挽清还顾忌一些的时候,说话虽然也不怎么好听,但总归是隔着一层的,可如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愿再与眼前这些人虚与委蛇,说出来的话就更赤.裸裸的甩在他们脸上。
向桓脸色青了又白,最后还是强自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挽清,我们也是听说兄长回来了,所以来看看他。”
向挽清不接他的话:“二叔为什么会觉得我爹爹会想见你?”
向桓本就是个心气极高的主,被低自己一辈的人接连嘲讽,便是明知自己理亏依旧忍不住燥的慌,扬高了声调道:“我们就算之前是有些想岔了,但信已经被你拦下,如今兄长也平安回来,等会儿我们夫妻再给兄长认个错,不论怎样总归是一家人,能有什么过不去的。”
向挽清实在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的脸皮那么厚,也算是开了眼界,有些看笑话似得看着他们:“合着如今我爹回来了,看样子陛下也不打算追究,二叔便想着继续来攀着我爹,走你的青云仕途了?”
虽然向桓本就是这样想的,但被向挽清赤.裸裸的说出来,却还是有些恼羞成怒:“你一个孩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院门外的吵闹声终于还是惊动了房内的向横,他哄好了宋知鸢,又唤了如容进去服侍,才踏出门来冷冷的扫过门口众人:“正好我回来还未曾去见过母亲,二弟你们就与我同去吧。”
“爹。”向挽清皱眉。
“放心。”向横安抚似的摸了摸向挽清的发顶,“爹爹虽然重视家人,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向横能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绝对不是脾气性格,而是杀伐决断,果断狠辣。但他太过重视家人,重视亲情,在府里的脾性又实在太好,才会使得向桓也好,乃至邵巧贞也罢,很多时候都认为他是个极好说好的人,却忘记了他在外是如何的令人闻风丧胆。
可这次的事情,他儿子生死不明,夫人卧病在榻,一直从中斡旋的竟是年仅十五,一直还被他看成孩子保护的清清,而他的胞弟和母亲,想的却是分家,乃至向陛下污蔑他以保全自己。
何其可笑。
向桓被他的眼神扫过,不知怎的,竟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令他浑身一抖。
司琴看着向横带着向桓一家三人离去,不禁有些担忧:“小姐,我们真的不跟着一起过去吗,万一将军又心软该怎么办?”
向挽清摇了摇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足够让爹爹看清楚他们的嘴脸了,虽然想来应该还不至于分家,但也再不会如同从前那般对他们了。”
更何况,有些事还是让爹爹自己和他们说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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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横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