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好奇向挽清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在他重伤瀚亲王的消息传来之前就让陛下放了父亲,要知道他之前可一直认为,这都是父亲的手段。
向挽清对他自然不会隐瞒,乖乖巧巧一五一十的说了。
饶是向锦易的心性都忍不住惊叹:“这步棋走的太险了。”
向挽清以为他又要训话,便微微挺直了脊背,双手放在大腿上,微微垂头,一副听训的乖巧样子。
其实前世的时候向锦易去世的很早,向挽清已经很久没有听他训过话,可当他现在又板着这样一张脸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这些下意识的举动就好像刻在骨子里一样,也好像……向锦易从未离开过一样。
“不过当时那个情况下,显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次你做的很好。”
向挽清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抬头微微侧着脖子“啊?”的一声,兄长在夸她?
向锦易看她这样子就觉得有些憨气,哪里有方才话里话外那步步为营算无遗策的模样,佯怒道:“怎么,一定要罚你抄五十遍书才能反应过来?”
“不不不。”向挽清立刻头摇如拨浪鼓,抄书也就算了,寻常女儿家也有罚这个的。
但人家罚的多半是什么《周礼》、《仪礼》,也有些《论语》《诗经》,她哥哥倒好,不是《武备志》就是《兵策论》,她看着就头大。
向锦易便觉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还是欣慰:“你如今有所长进,我也就放心了。”
向挽清腹诽,你如今不罚我抄书了,我也就放心了。
宋知鸢看着儿女难得和谐,心中也是一片熨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锦儿,娘听说你在东华大营的时候,曾经被重兵围困,后来是有人救援,才突出重围,你可知那人是谁,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说起这事,向锦易也微微肃穆了神色:“这个是自然,我这一路就是与他一起同行而归,直到昨日夜里才分开。”
宋知鸢皱眉:“怎么不请人来家里坐坐。”
“那人说有急事先走一步,不过答应了我明日一早便来府上做客。”
其实叶纪棠的原话是:“我与一位姑娘两情相悦,如今许久不见归心似箭,眼见城墙遥遥在望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向锦易甚是感动,也颇为好奇这女子究竟是谁。
宋知鸢:“那就好,明日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哎呀遭了!”
“怎么了娘?”
宋知鸢为难道:“苏家之前帮了我们大忙,我便邀请了苏夫人与苏公子明日来府上做客,如今这……”
向锦易沉吟片刻:“无事,救我那人苏公子应该也认识,明日一起也没事,总不能此刻再拒绝。”
这事便算是定下了。
向挽清还挺好奇这人究竟是谁。
不过她要是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些什么的话,怕是只会拼命阻拦这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