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向挽清走进新府的时候,叶朔宇仍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向二小姐,我听说当初叶青临给还有丞相送来年礼的时候,那向挽宁在你面前趾高气扬,如今也总算是替你出了口气。”
向挽清轻笑,她虽无谓这种意气之争,但是叶朔宇好心,她自然也是承他心意:“那就谢过懿德王了。”
叶朔宇见她这样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开口:“其实若非这段时间七哥没日没夜的忙着布置新府,这种事原本也轮不到我出头。”
“不过就是稍微修缮一下,怎么就到了没日没夜的地步?”向挽清闻言皱眉问道。
她原本以为叶纪棠这几日不见人影是因为有自己的事情,如今听来,倒都是为了新府的事情。
叶朔宇脸上的笑意就是一僵,打了个哈哈:“啊,今日天色真好。”
向挽清抬头,阴云蔽日。
叶朔宇:“……”
向挽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叶朔宇扭头看宋知鸢:“夫人救我。”
向挽清:“娘,你也知道?”
宋知鸢讪笑:“娘也不是故意瞒你。”
向挽清再看向锦易如今表情,竟也是知情的模样,合着就她还被蒙在鼓里,她挑眉,等一个解释。
他们说话间实际上尚在门口,如今脚步未停,才转过玄关,进到前院,向挽清便是脚步一顿,
虽是寒冬的日子,可院中却依旧花团锦簇,配上周围廊道屋檐上的红灯笼,便显出几分烈烈艳艳的热切来。
向挽清低头,便见金箔红花泼地为毯,从她脚尖一直绵延往不知何处的后院。
宋知鸢将自己的手臂从向挽清怀中抽出,含笑亦含泪:“往前走,他在等你。”
向挽清心尖便是一颤。
当初这府邸御赐下来的时候,向挽清曾经来瞧过一次,面积比之原先的只有一半大小,可如今望去却见绵恒不绝,不知深深几许,竟是将周围的府邸都买下打通,才会有如此宽阔不可见。
向挽清想自己或许终于明白了为何叶纪棠这几日会忙成这样。
金毯停在后院亭中,亭中竟满是不顾风霜盛开到极致的杏花与海棠,一白一红,明明不是同一时节的娇花,明明是如此格格不入的两种色彩,可如今交缠热烈,却让人觉得莫名和谐。
叶纪棠就一袭重锦大红华服,金冠束发,玉立在亭中。
向挽清还是第一次见他穿这样艳烈色彩的衣衫,将他本就生的肆意张扬的眉眼衬得愈发艳绝不可方物,眼波却潋滟柔和,盛一湖秋水荡漾。
穷尽诗家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