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瞳孔浅淡,眼神阴翳如同毒蛇,除了沈逢还能有谁。
唐禗心中惊恐退散,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愤怒:“西岭六圣子?你敢行刺本宫,就不怕天帝降怒西岭!”
“神女稍安勿躁。”沈逢如此情景之下竟还能保持笑意,“本圣子这也是不想看到他们几人血溅当场,为了阻止神女的无奈之举,神女如今不也是毫发无损嘛。”
“无奈之举?毫发无损?”钱老向前一步,神色阴恻,“若是神女有一丝损伤,不知六圣子打算如何解决?”
沈逢摇头:“有晋谦王这般的高手在,区区弩箭,何足挂齿。”
“晋谦王?”
沈逢第一次提起他的时候,唐禗尚在惊恐之中,如今见他第二次提起,才不由得朝着方才那白影回旋的方向看去。
竹影屏风背后,依稀能看到并肩而立的一男一女,皆气度万千。
这小小茶楼一日之间竟到了两国使者,先是北汉神女,再是西岭圣子,实在是太过热闹,可即便如此,也不及方才叶纪棠出手让向挽清来的惊讶。
叶纪棠在向挽清面前的时候,眼底永远带着温和柔情,处事更是随意,甚至称得上极好说话。
可是向挽清也明白,这只是在她面前的模样,在旁人眼里,七皇子晋谦王,做事狠辣无情,脾气秉承难以揣测,薄情寡性,便是叶朔宇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
可他方才出手的时候,向挽清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急迫。
他在担心那北汉神女受伤。
唐禗看着那从屏风背后走出来的一男一女,一眼落在叶纪棠身上,便是一顿,愣了一会儿才用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开口:“你就是南朝七皇子,叶纪棠?”
叶纪棠挑眉:“怎么?”
唐禗忽然笑开,顾不上沈逢方才弩箭之事,将长鞭收回腰间:“你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许多。”
南朝民风不如北汉开放,叶纪棠或许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这般直白的夸赞自己,不禁失笑,他今日一袭宝蓝华服,绣飞雁祥云纹,金冠束发,玉带无暇,含笑的时候竟是难得的温润:“神女听说过我?”
唐禗被他笑的又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她总觉得在第一眼看到这位晋谦王的时候,就有几分莫名亲近,连他的问话也都都乖乖回答:“听父帝说起过。”
这次换叶纪棠愣了一下,向挽清总觉得这一瞬间,他的态度更加柔和了几分。
其实天帝不仅仅是说起过,在唐禗与她哥哥一同出使之前,天帝曾经把他们单独叫去,除了让他们一定对明妃恭敬之外,便是这个晋谦王,万万不可与他为敌,平日一定要客气有佳,若他有难,两人需全力相助,只不过不可放在明面之上,让人知晓。
言辞之间,竟是格外重视。
唐禗原本还有些不满,可如今见到叶纪棠,什么满不满的,便也已经全部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