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的想打电话给胡劲,质问他为什么骗的自己好惨,可转念一想,质问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自取其辱,可能等到的只是他新的谎言而已,更何况铃子想起自己的手机早就被他们摔碎了,不就是为了防止她给胡劲通风报信吗?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扑到宋超莲怀里大哭一场,哭自己瞎了眼睛轻信了这个男人,哭自己优柔寡断没有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更是哭自己没有听姐姐的话,一味的逃避以为就能侥幸逃过和她一样的命运。
算了,姐姐身体不好,何必给她增加烦恼呢,万一张正阳气不过想为她出头,再闹出人命来,岂不是又连累了姐姐一家人?
街上零星还有人走着,都是欢天喜地你侬我侬,女孩子挽在男孩子臂弯里,一路撒着娇,慢声细语笑声不断,好像全世界只有铃子一个人,迎着风低着头,眼泪一串一串掉在地上。
就这样哭着回到家,进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幸亏还是铃子拼命的护着头和脸,不然还指不定是什么模样。
幸好也不是什么美女,没破相就是万幸了,铃子嘲弄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下一秒便不知道牵扯到哪里,痛的呲牙咧嘴。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装进了箱子里,也许是天意吧,前几天刚刚逛街买了一件羽绒服,还算厚实,走的时候可以穿上。
铃子坐在床边开始发呆,能去哪里呢?谁也不认识,哪里也没有去过,家是回不去了,她也不能回去,出来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她知道回去的后果是什么。
银行的户头上钱不多了,交完房租只剩下几千块钱,前两天胡劲帮她找回了两万块钱,铃子去市场管理中心拿钱的时候,那个陈总对她挤眉弄眼的,还说是看在胡总的面上,弄得铃子一度很尴尬。
现在好了,两不相欠,砸烂的店还是属于胡劲的,房租已经帮他交好了,想必很快会转让出去吧,自己对他又算是什么呢?铃子摇了摇头,梦该醒了。
再也没有留恋了,铃子穿上那件羽绒服,感觉身上暖和了不少,她关上灯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此时已接近午夜,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铃子一个人拖着箱子慢慢走着,路上一个的士也看不到,难道就这样走到火车站去吗?
到了火车站要买去哪里的票呢?铃子并不是怕胡太太的威胁,即便是留在这个城市里,再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打工,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就是想强迫自己和过去彻底做个了断,只有离开这里才能做到。
“那些在集上摆摊的人都是从哪里弄来的货物啊?”耳畔传来自己儿时的稚嫩声音。
“都是从凤凰城批发市场批来的,那里是全国最大的批发市场之一,听说好大好大,奶奶也没去过。”这是奶奶的回答。
“长大了我也去摆摊卖东西,我也要去凤凰城进货,我要成为大老板!”那个叫铃子的少女一本正经的喊道。
“回去,回到故乡去!”有个声音在她心底呼喊着,“回凤凰城吧!那里毕竟是自己从小梦寐以求能去生活的地方,那是自己的故乡啊!”铃子做了决定,恰巧一辆的士驶来,铃子伸手拦住了它,朝火车站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