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涵的骂语像狂风鄹雨般袭来,砸得我闷得感觉快喘不过气了,我站在那里迎着她裹着凛凛寒意的目光,一瞬间感觉自己别劈成了两半。
一半倒地,还有一半沾着血站在这里,疼痛已经无法来形容我的情绪,眼泪也像听了命令式的,成串成串的蓄在眼眶里!
她见我不出声,觉得我是默认了,连着笑了好几声,然后从我身边走开。
我仰着头,不想让自己在她面前哭出来,但脸颊还是被泪水浸湿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刘涵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背对着我,一样的身影如今看来却陌生的可怕。
我咬了咬唇,从柜子里拿出衣服,然后放在书包里,出门的时候遇到张青,她问我“这么晚是要去哪?”我只能逞强着说:“我弟来了,去陪陪他!”
我弟对我的不请自来感觉很无礼,他说我这样叫偷窥,我自顾自地从卫生间里洗完澡出来,然后爬上了床,然后指着一边讲:“我睡里面,你睡外面,你要敢半夜打呼我就踹你下去!”
“你······!这是我的房间!”我弟尖着嗓子气得直哆嗦,伸手过来就死命地攥我的被子。
我白了他一眼,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然后滚了几圈,闷声道:“这是我开的房!”
我弟吭哧吭哧得穿好衣服么然后拿着身份证准备出去再开一间,就开门的那刻他又停了下来,然后又踢了鞋子躺到我边上。
“你不是说要重开房的吗?回来干嘛?”
我翻了个身,懒得看他,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刘涵之前刚说的话。我弟伸手过来抢我的被子,我刚想踹他两脚时手机响了。
一看名字是陈昊天,我立马一个哆嗦坐了起来。
我弟睁着眼睛看我,问我:“怎么回事?”
我自然不说,拿着手机就冲了出去。
陈昊天的声音在另一边传来,带着些糯糯的味道,他问我“怎么这么晚才接?”
我回头张望了下房门,确定关好了才说:“刚刚有些事!”说完又转而问道:“怎么了,这么晚打我电话!”
电话那头有玻璃相碰的声音,然后便听见他说:“房间空空的,第一次一个人睡,拿了瓶红酒喝了点,才想起都没带你吃过烛光晚餐。”
我心窝里感觉被铺了层暖絮,柔柔的轻飘飘的浮在上面却舒适的很。我拢了拢自己耳边的垂发,柔声道:“那下次就带我去吃!”
他说:“好,这是自然,!”然后问我:“你弟弟呢?你怎么安排的?”
“先安排他住的宾馆,我打算明天去给他找房子!”
“要不要我帮忙?”陈昊天温声的问着,我说:“不用了!学校边上处处都是房子,我问下就行了!”
他愣了愣,然后才说:“好!”并且再三嘱咐:“要是找不到好的就来找我!”
我今天心情一直都不好,现在听到他的话心里顿时暖了好多,我知道这大概是瘾,我对他起了贪欲,我渴望和他接壤,梦生醉死,叛道离经,遑论机缘与祸根,枯荣与礼盒,四海八荒,我只要唯溺他心。
感情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干柴烈火,两人凑到一块就是那个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好似连体婴儿谁都分不开似得;另一种则是循序渐进的,两人无论走到哪都是平平淡淡的,也极少腻歪,却总是在场合里默契十足,只有一种模式。
相对而言,我自然是喜欢第二种,许多事物都像季节过敏,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我相信唯有日积月累起来的才是真感情。
所以我对陈昊天那般死心眼,就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日积月累出来的感情,我信他,什么都信。
虽然现在看起来走得很累,很吃力,关于未来也始终只有口头上的一个影,可是我知道,无论是怎么样的爱恨情仇,在时光的打磨下残存的定然不是怨恨,亦或是憎恨,而是遗憾和惆怅,一开始我们会责怪对方,待到时过境迁后再想起,只怪当初的自己不够好,不够努力。所以我现在要加倍的努力,然后让自己拼搏到底。
打完电话,心里舒服多了,再回去的时候我弟弟也正抱着手机聊得热火朝天,我凑上去看了一眼,他也没遮,竟是和刘涵在聊qq。
我有些生气,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只能胡乱的道了句:“这么晚还不睡!”
他朝着我笑了笑,对着我扬了扬手机,然后说:“在和涵姐聊天,一会再睡!”
他神色轻缓愉悦,看的我心里疙瘩了好几下,不过想想也是,他不知道我和刘涵之间的事,所以也定然会这样,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散了些,我有些无奈,更觉得天意弄人。
我弟看我耷拉着脸,就说了我两句,他说:“姐,你又哪里不开心了?”
我摇头,闷声道:“没有?”
“还没有?”我弟坐来看我,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小镜子出来,然后给我照,他说:“你自己看,扳着脸多丑,你看涵姐,每次见到她都是笑,所以怎么看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