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寒。”男子轻笑，眼尾漾出些许妖媚的红，“月黑风高，鸡鸣狗盗，有何不妥？”

顾之寒心下暗叹，废柴不废，这事态有趣极了。

这阵法的异象，分明就在昭示此女不凡，岚城洛家当年究竟做了何事，怕是不可见人。

“妥。”

洛无忧甩开男子的手——既然并非同路，远离才是正道。

顾之寒略一挑眉，只放出神识跟随，也未动怒。

天灵石，不算是高等草药，瘦小的姑娘轻松地在架子的最后一排找到了殷红的花朵，她笑了起来，眼里晶亮，仿佛漫天乌云霎时散开，露出星星点点的夜空。

那宛如诅咒的黑色印记似乎没有那么吓人了，像是变作了神秘的面具，平添几分高贵。

顾之寒抿起薄唇，这姑娘倒是有趣。

“你怎地还不走？”洛无忧拿上草药，回头时，发现那鬼魅般的男子正盘腿坐在一边的地上，歪着脑袋，笑得风流。

夜半时分，被人盯着，静默不语，还有几分毛骨悚然。

“觉得有趣，便多看一会儿。”顾之寒悠悠地说道，“这般凶，我帮你解决了守卫，触发了阵法，就不该道谢？”

洛无忧轻叹，“各取所需而已，大恩尚且不言谢。”

“懂，施恩莫忘报。”顾之寒搁下一句，便消失无踪。

连阵风都不曾带起。

洛无忧静静看着，半晌，朱唇轻启，“果然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