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归与凌霄一路走来,从未走那正常之路,不是钻洞便是翻墙,凌霄一度觉得,这君问归是在变着法地耍她。
直到走进一院落,门口立着四只白玉狮身雕像,守卫之人也比别处院落多些,凌霄便知,这里便是祠堂所在。
他们二人趁人不备,便快速溜进了大殿,殿内供奉着数座牌位,檀香袅袅,只有微弱的烛火照亮这大殿,君问归一走进这里,便似浑身不自在般,不断催促着凌霄。
“你要干什么赶紧的,我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凌霄并未理会他,而是在一旁架上寻着,终持了厚厚一本装订极其精美的册子,放入桌案上。
“你找族谱做什么?”君问归好奇走近,便道。
“我刚来这里,总得弄清楚祖辈吧。”凌霄不断翻阅着族谱,连头都未曾抬过。
族谱中,第一页便是家训,满满一页纸的规矩,只有一条是不同于其他,用红字写在最为醒目之处。
君家男子终生不得为将,女子不得为后。
凌霄见这两句话,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便就此翻过,并未有过多在意,可在心里着实将这一规矩看做了笑话。
“你到底再找什么?”君问归见凌霄认真的模样,有丝不解。
凌霄将族谱前后翻了一遍,可却未曾找到君习山三字,而高祖父那一行,也被人抹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凌霄指着这被涂黑的一行,问道。
君问归看了许久,也只是向凌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为什么高祖父被抹去了。”
凌霄合起族谱,将其放置原位,才刻意问道,“那你可知高祖父其名讳?”
这一问,却令君问归立马似换了一人般,来了兴致,洋洋说道。
“那是,高祖父十七岁便是开国的英雄,他的名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前后立下战功无数,比如今的天策上将军还要威风。”
君问归兴致勃勃说了许多废话,凌霄见其一副崇拜的模样,便也不好打断,只能不断敷衍着点头。
“高祖父虽然老矣,可那些塞外藩国如今若听到,君习山这名,依旧闻风丧胆!”
凌霄本歪斜着脑袋,听其所言,可君习山这几字,却让她一颤,四肢皆有些发软,头皮一阵发麻,当一切都是猜测时,她的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可如今待她将一切猜想都证实后,失落无措皆扑面而来,凌霄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右臂,曾经那些画面一一闯入脑中,令她的神情渐渐低落。
她低头并未理会一旁兴高采烈说着的君问归,而悄然从窗户溜出。
许是君问归的声音大了些,门口看守的家丁,皆持剑闯了进来,却只见君问归一人正手舞足蹈,在祠堂内兴高采烈地自言自语。
家丁们皆愣在原地,一时也不知是该离开,还是上前的好。
“二少爷,您没事吧?要不要我们请大夫来?”
君问归僵着正处于半空的手,来回望了望,可哪里还有凌霄的身影,他尴尬地看着那三两家丁,急中生智,便闭起了眸。
“呀!嘿!”他闭着眸,手脚还不断比划着什么,口中不断出声,竟吓得那家丁愣在原地,生生为其让开了一条路。
待其跌跌撞撞,疯疯癫癫般走出祠堂,便一溜烟没了人影,那几个依旧立于祠堂中的家丁却还似不敢信其所见般来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