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君未期跟在凌霄身侧,不断抱怨着,似凌霄让他错过了什么千载难得的大事一般。
“我不是说过要给你酿酒吗?明日,你跟我去上林寺采桃花!”凌霄驻足,望向君未期而道。
“采个花,我为何要跟着啊?”
“你不愿意跟着也行,大不了我就不酿了。”
“哎!别别别,酒还是得酿,我跟还不行吗?”
第二日,凌霄一早便与君未期出了城。
马车上,君未期不断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而凌霄却一直沉着眸,甚至不断望向车外,似在等着何人。
直到马车在半山腰间停下。
“到了吗?”君未期含糊而问,便打算起身向外而去,手刚掀起车帘,却有一女子弯身而进。
面前突然的一张脸,更是惊的他连忙后退了几步,“夕悦妹妹?”
谷夕悦以为车中只有凌霄一人,如今见君未期也在,神色微微有些低沉。而君未期却以为因他在马车之上,有些不和规矩,便道。
“夕悦妹妹如今是待嫁之身,不可与我们这些男子共处,这样,你们二人坐在马车之内,我坐在车外就好。”
凌霄拉过君未期的臂,阻止道,“无妨,你快坐好,让夕悦进来。”
谷夕悦低眸进了车内,一时君未期到有些不太自在,车内更是一片寂静,君未期不断向凌霄挤眉弄眼,而凌霄却将头瞥向了一旁,不管不顾。
昨日,她书信一封于谷夕悦,说上林寺后院的桃花已开,让她在山腰处等待,一同去往上林寺。却并未告知君未期也将会一同前往。
如今二人如此碰面,虽极为尴尬,可谷夕悦不断躲避的神情,便可看出她还不曾放下君未期,可偏偏这个君未期,如同长了一个木头脑袋,不解半分风情。
“夕悦妹妹可要尝尝?”君未期终还是开了口,将一旁的食盒递给夕悦。
夕悦却摇了摇头,君未期则尴尬地笑了笑,便将手收回,一时车内尴尬的氛围更浓了些。
“夕悦妹妹,婚期可是一月之后?这喜帖怎么不曾给我们啊?你的喜酒可不能……”
君未期一语未毕,便被凌霄狠狠踢了一脚。
谷夕悦眸中含笑,抬头望着他们二人,“是,一月之后就是婚期,喜帖过两日就会送到国公府,到时候君大哥一定要来,还有秋儿也是。”
“放心,夕悦妹妹的大婚之日,做大哥的怎能错过?”君未期肯定道,就差不曾拍胸脯肯定了。
“那就好。”谷夕悦重新低下了眸,双手不断拽扯着衣袖,再不曾抬一下头。
马车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直到到达上林寺时,马车还未停稳,君未期便似逃离一般出了马车。
凌霄接着而出,却推了推君未期,示意他扶向谷夕悦,君未期自是心领神会,连忙想扶向谷夕悦。
可谷夕悦却向他摇了摇头。
“不用了。”君未期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望了凌霄一眼,便先行去往后院处。
凌霄与谷夕悦并肩而行,看着她没有多大兴致的模样,凌霄便问道,“可是在怪我自作主张?”
谷夕悦终还是抬头,她望了望君未期离去的方向,向凌霄摇头,“今日能见他,我已经满足,多谢你了秋儿。”
“可是,这份心意我是不会说出口的,因为我深知,若我说了出来,他恐怕连大婚时的喜酒,都不会喝,而是一味的躲着我了。”
“为什么天下,有情人终不能眷属呢?”凌霄叹了口气。
而谷夕悦却笑道,“我与他又并非是有情人,不得眷属不是应该的吗?”
“那个大言不惭说要当我兄嫂的人,怎不见了?”凌霄歪身而望,惹得谷夕悦面上有一阵难堪,她有些许薄怒,面上发红地向凌霄嗔怒道。
“休得胡说!”
君未期早已备好一切,在后院等待。
此刻上林寺后院桃花绽放,整整满园的桃花,此刻恣意开放,山寺桃花始盛开,在春日暖阳的衬托下,个个娇嫩欲滴,清香袅袅。
微风拂过,有大片的花瓣,因风拂落,一片片滴落于春泥之上,滴落于看花人的衣衫之中,滴落在君未期抬头而望的额际。
顺着他的面容微微滑下,落入他的掌心,似一位娇俏的女子,吻过他的面容,被他捧在掌心之中。
谷夕悦还未走近,便看到如此一幕,心似乎因此而跳动,那一刻,她多希望自己能是那片被风吹落的桃花瓣,不求能长久相伴,但求有一刻相随。
君未期转眼见她们二人,便扬着笑而来,他一手负于身后,立于谷夕悦身前。
“夕悦妹妹还是应以兰花相配。”
君未期从身后取出一朵开放的白兰花,轻轻插在谷夕悦的发鬓之上,如那空谷幽兰般,清丽脱俗。
谷夕悦似受宠若惊般,微微后退了一步,她用手轻轻触碰发上的兰花,微微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