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凌霄来说,她将助面前的男子,登上他一心想去往的高处,为此她愿意舍弃一切。
“礼毕!”
侍者的话音渐渐消散,言弘重新牵过凌霄的手,走向那最后一步。
比翼双飞,百年好合,那些充满祝福的词汇,已经无法将他们之间那份浓厚的情意,阐述的更加深情。
在房门关起那一刻,言弘的泪终滴落在二人相执的手中,相望的二人齐齐笑了起来。
发自内心的笑,总是令人万般感慨,泪水,笑声,便是此刻最好的表达。
院中,大摆酒席,肆意畅饮,整一日的风光之景,必可传为一段佳话。
“那凌霄姑娘打扮起来可一点都不输京中任何一位大家闺秀啊!”
“要不然,怎会被三殿下看上?男人啊还不都是食色也。”
言木兮一人站在角落之中,听着那些人的话,手中酒杯虽斟满了酒,如今却微微倾斜,就连酒水倒出也未曾令她发觉。
她知晓言弘在塞北时被赐婚一事,也知道这一个多月里,整个京中都在为迎接这位塞北公主而做准备。
可她私心的以为,这只不过是皇上的安排,言弘无法阻止罢了,直到她看到他在看那位女子的眼神时。
才发觉她错了,大错特错,那种温柔充满怜爱的眸,她曾奢望了多久,如今这种盛况,她又曾在梦中遇到了多少次。
可如今,与他执手与共,相携到老的,终不是她。
她做了多年的梦,在今日终于破碎。她心中的奢望,也在今日全数被其抹灭。
言木兮终扔下手中半持的酒杯,带着满心的酸涩,托着步伐,悄然离开。
“哎!殿下呢?今日大喜可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啊!”白云南站在那群世家公子之中,高声扬道。
“殿下不甚酒力,你要是想死,就去灌灌?”君未期坐于一旁,一盆冷水浇灭了白云南的想法。
他确实还没那个胆子去灌他的酒,就在他尴尬地四顾时,言木兮的身影滑过他的眼中。
“未期,我去别处喝酒了啊!”
“哎,去哪啊!”
他敷衍过君未期,便向言木兮所去方向赶了过去。
在街边的树下,言木兮拽过腰间的软鞭,便一下一下抽打在树干之上,这每一下似都用尽了全力,她虽是在发泄心中的不甘,可泪也同样不争气的流下。
白云南上前看着这一幕,倒吸了口凉气,咋舌道。
“这树得多疼啊?要不你打我吧?”
说着白云南便拽过言木兮的手,将那软鞭夺下。可看着言木兮如今泪眼朦胧的模样,他笑着用衣袖替她擦过眼角的泪。
“你这怎么自己哭起来了?我可为树委屈啊!”
言木兮看着自己面前依旧不正经的白云南,却笑出了声。
“怎么?你也知道这树委屈了?”
白云南笑道,可话音未落,言木兮便突然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间,如此举动,却让白云南双手僵于空中,怎么也无法落下,心中一阵紧张。
“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为什么我喜欢了你这么多你,都不曾得到你的一丝温柔,而你只不过去了趟塞北,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便爱上了别人!”
白云南深深叹了口气,手开始慢慢附上怀中的女子背。
“还不是你傻,明知道不可能的事非要坚持这么久,早些放弃也比如今要好。”
言木兮一拳一拳开始砸向白云南的胸口,她怨恨言弘为何要如此对她,可她更怨恨自己,为何要活的如此卑微。
“别打了,他不娶你,我娶你啊!”
白云南猛然拽过言木兮的手腕,向她吼道。
这突然的话,让言木兮慢慢抬头,她看着白云南,他是这些年来总与她做对的人,是变着法欺负于她的人,更是她这软鞭打过最多次的人。
这样的他,却并非是她的如意郎君。他可以逗她笑,却无法让她满心欢喜地爱上他。
言木兮似渐渐恢复了理智,低头冷道,“松开。”
白云南并未因此而松,反而将她的手腕拽得更紧了些,他望着她略微疏离的眸,却还是将一切就此倾吐。
“木兮!我刚刚说的不是玩笑话,你可愿意嫁……”
“啪”的一声,响于大街之上,这清脆的巴掌声似乎打破了白云南心中的幻想。
那句话之后的几个字,他终没有说出……
脸上的疼,让他的手微微松开,他微侧的脸,却不敢再去望面前的女子。
“白云南,你凭什么说娶我的话,我是一国郡主,你拿什么娶我,你如何配说娶我?我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整日里,浪荡于酒楼花坊,游手好闲之人!”
言木兮十分决然地转身,她明白她对白云南没有一丝情意,甚至就连那可怜的好感都未曾有一分一毫,在她的心中,白云南终是配不上她的存在。
而她的决定过于果断,甚至还未曾让白云南反应些许。
白云南摸着自己脸侧,却笑了。
是啊,他拿什么娶她!
他无权无势,整日游手好闲,甚至形迹浪荡,如今的他又怎么娶她。
天真……他在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可怜。
可他终还是笑着回到了席间,似平常一样,似未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继续持酒而饮。
“白云南,你这脸是怎么了?是调戏哪家姑娘被打了?”众人见他脸上的红痕,皆调笑道。
可他却摇了摇头,高举酒杯而道,“那姑娘的身子,可是极软而香的,这一巴掌一点都不亏!”
“还是白公子风流啊!”众人皆调笑道,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其中的苦涩之意。
酒席过后,明月高挂,有憨醉者爬至席间而眠,有微醺者独自对月而饮,这一夜自有无比惬意者,也不乏那些伤心人。
而无论是谁,都无法影响今日大婚的二人。
房中,合衾酒共饮,长发相结,红烛依旧燃着,而正坐于床边的二人,开始慢慢褪下衣物,共度良宵。
衣衫凌乱的扔至地上,发簪轻取,绾起的发就此散于身后,二人纠缠的吻开始落下,如珍宝般一点点爱抚,此刻二人似乎连声音都不敢在大些,生怕惊扰了此刻,打碎了这一份美好。
“霄儿……别怕。”言弘沙哑的声音响于凌霄耳边,而凌霄此刻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能紧紧拥着面前的男子,将自身的一切,全然交给他。
直到天边泛白时,凌霄才渐渐睡去。
这一夜有疼痛,可更多的是一份满足,一种能抱着身侧之人相眠一生的满足。
这一夜言弘睡得极其舒心,睁眼时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便去看怀中的女子,她的睡颜,她的一切,他都想牢牢记在心中。
凌霄醒来时,便只见言弘盯着她瞧,一时推了推他的脑袋,便坐起了身子。
可还未曾站起身,言弘便重新搂上了她的腰间,头微微搭在她的肩上,带着一丝请求之意而道。
“娘子……再来一次吧,为夫这一次定更加小心,不弄疼了你。”
凌霄的脸微微羞红,她瞥向一旁那床榻上的落红,想起昨日的疯狂,便不断摇头。
“今日还要进宫,我还想好好走路!”
“无妨!为夫抱着你去!”
话毕,言弘便重新将凌霄抱上榻间,毫不在乎高照的日,更不顾凌霄的推阻,慢慢占有于她。
屋外,一早便立在屋外等候的云护,听到屋内慢慢开始的动静,沉着脸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听不见那声音时,才停下脚步,顺便打发走了经过院中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