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言伸的决定,言迢一阵恍惚地走出殿中,他不断在原地踱步,双手叉腰,神思不定的模样,似不知该不该为此事冒险。
这一次,可将是那夺位,甚至弑君的大罪。
如今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他无意成储,更无心成君,就如此做一位闲散皇子此什么都强。
曾经,他为了自保投靠了太子,可如今太子将反,他……又是否该因此搏一把。
就在他站于原地思索时,一侍女从远处而来,生生撞入他怀。
“谁呀!这是!”言迢向后踉跄了几步,便直直向这小侍女吼道。
侍女连忙跪地,却向言迢手中塞入了一字条,她低身向言迢叩了几下,便仓皇而逃。
言迢直到走至偏僻之处,才将那手里的字条展开。
“今夜子时,卿待君至——春湖”
言迢笑着将这一字条藏进怀中,顿时心情大好地哼起了小曲,走出东宫。
夜里,子时未至,言迢却已经行至了君春湖所在院中,他轻窥向殿内,只见其内雾气缭绕,香气扑鼻,言迢见状,心下欣喜,咳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屋内,那香气更加沁入心扉,言迢转身紧闭上门,便笑着向其内而去。
“春湖妹妹?”
“二殿下来的可真不巧,偏偏选人家沐浴的时候来,现在离子时可还有一段时间呢。”
“我这不是想早些见到妹妹吗?”
内室的一对鸳鸯戏水屏风后,君春湖香肩半露,裸露的肌肤似吹弹可破,洁白如雪。
见言迢毫不避讳的走进内室,她便站起了身子,从浴桶而出,她那曼妙妩媚的身姿,全然映入屏风之上,无半点遮掩。
言迢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屏风之上的身影,吞咽了几次喉咙后,终抵不过君春湖毫不掩饰的诱惑。
“春湖妹妹……让我来替你擦身子吧。”
言迢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急促,话落还未等君春湖回答,他便已绕过屏风,进了内侧。
刹那,君春湖似吃了一惊般,将床铺上的里衣,扔至了言迢身上,并嗔怒道。
“二殿下,枉为君子!”
言迢将怀中的里衣,细细闻了闻,便勾着笑走近君春湖,看着她面带羞红的模样,一时心痒难耐,便一手揽过她的身姿,上下其手。
君春湖欲拒还迎,却终还是揽上了言迢的脖颈,轻道。
“殿下别急……”
此时的言迢又如何肯听君春湖的话,他不断吻向她的脖间,抱着她便走向了床铺之上。
衣衫一件件脱下,可君春湖却在最终一步时,轻推着言迢躺在榻上,她半骑在言迢腰间,修长的指尖轻划向他的脸侧,声音娇媚勾人。
“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可是太子的妾室,若让太子知道,你动了他的女人,殿下……可怎么办啊?我可不想陪着殿下去死。”
言迢拉过君春湖的素手,放入唇边轻轻一吻,便道,“你不说,我不说,皇兄如何知道?春湖妹妹,你我都到了这一步,何不继续啊!”
说着,言迢便拽过君春湖的身子,轻易将其再一次压在自己身下,吻再一次袭来。
可君春湖依旧保持着一份冷静,她别过头去,这一次的声音略带冰冷。
“那就请殿下继续吧,反正你我总归是活不成的。”
言迢闻声,缓缓抬头,他轻吻在君春湖脸侧,便笑道,“你说什么呢?本殿下可以让你欲仙欲死,却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
君春湖的双手附在言迢的脖间,便看着他而道,“殿下!太子如今越来越不在乎我了,他甚至还说要让那个翊王从塞北带回来的山野女子做皇后!你们男子都是这么喜新厌旧!”
“一个山野女子哪能跟春湖妹妹相比?在我这里,春湖妹妹艳冠群芳,那才是真正的皇后之选!”言迢讨好道。
“此话当真?”君春湖突然喜道。
“当真当真,我的皇后娘娘。”言迢轻咬着君春湖的耳垂,含糊道。
春湖的身子一颤,却抱着言迢更紧了些,她的眸慢慢变得冰冷,且野心十足,声音慢慢响起。
“那……殿下何不夺一次这龙位?让春湖真正做您的皇后……太子之后,您就是长子,就算皇上不喜了太子,那接下来也该由您立储啊!”
言迢脸上的笑意慢慢冷了下来,他看向君春湖皱起了眉,“春湖妹妹,这种话你可不能乱说。”
“哪里就是乱说了,我手里有太子勾结塞北的证据,而殿下你也因为太子做了不少事,惹了皇上怀疑,何不在皇上处置你们二人之前,将这些事全部推至太子身上,太子必是被废的,到时您可就是长子……”
言迢皱眉捂住了君春湖还似想说些什么嘴,却被君春湖抓住了手,狠狠咬了一口,言迢吃疼才抽回了手,本想怒道,可君春湖又一副凄楚无辜的模样,实在令他无法动怒。
“二殿下,您不想让我永远都属于您吗?”
言迢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侧,便拽过君春湖的臂,二人相拥于一起。
“我要先让你今晚属于我。”
无望楼。
白云南亲自将熬好的药端至无涯身前,看着他一日比一日衰弱的身子,不禁叹了口气。
“师傅的病怎么反反复复……这几日反而又重了些。”
香儿站至一旁,看着如今昏迷不醒的无涯,低下了眸。
无涯,对不起,有你在只会坏我的事……这一世的恩,我南宫香儿只有下一生来报了。
香儿如此想着,便双手伸向了白云南,“云南哥,让我来给师傅喂。”
白云南没有丝毫怀疑地将手中汤药递给了香儿,并轻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
“小七儿真乖。”
香儿捧过药碗,便走至无涯床前,敲门声在此刻响起,白云南起身便走向了门前。
香儿趁此从怀中取出一药包,将其中所包的白色粉末倒入药碗中,便急忙将纸包所藏。
白云南并未在意香儿的举动,他推开门,来者竟是云护。
“主子让你去一趟劝君楼。”云护道。
白云南转身看了眼屋内,见香儿极其妥当地向无涯喂着药,便向云护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走吧。”
白云南离去后,香儿便坐在了床铺前,她握着无涯的手,心中五谷杂陈。
“无涯……这个药不会将你至死,但是,你也终将无法醒来了,就这样睡下去,做一个你我都在的梦吧。”
劝君楼。
白云南因担心无涯的病情,一路也并未嬉笑,直到进了劝君楼,也是异常严肃,不禁令旁人觉得有些反常,
“今日白公子这是怎么了?”凌霄问道。
白云南并未理会凌霄,而是坐入了一旁椅上,开始喝起了闷酒,凌霄本想再次相问,可言弘却向她摆了摆手,二人便就此闲聊了起来。
“娘子可觉得冷?可要坐在为夫怀中?”
凌霄看了眼言弘,便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挽着他的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一双眼却是直直地盯着白云南。
可白云南却并未因他们的举动,而抬眼相望。
凌霄轻推了推言弘的臂,示意其抬头望向白云南,可言弘却只是望着凌霄而笑。
“他本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平日里没个正行,可同样他若不想说的事,你就算撬开他的嘴,也无法让他说半个字。”
“主子。”云护突推开门唤道。
“何事?”
言弘转身望去,可云护却侧开了身,如今一副盛装打扮的朝颜,出现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