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
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射』过窗幔,窗下的凤倾心微眯着眼睛步入了现实,恍惚昨夜如梦境一般被『揉』碎在日头下。
司映不知何时站在在门口,看着凤倾心眼中哀愁似乎拢了一世缠绵烟雨,不禁心头一悸轻叹道:“女人眸,眼底愁,男人最是欲罢不能。”
凤倾心转头看他,一时讷讷,很快眼中情绪冷却下去,沉声道:“我不是让你盯着杏臣和穆落逸么?”
司映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瞬间便恢复如初,笑嘻嘻道:“他二人如今可是重大嫌犯,我死死地盯着呢,只是……总有看不住的时候。”
凤倾心淡淡颔首,却勾唇道:“此时就看谁沉不住气了。司映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二人,也许很快这个案子就要破了。”
“你要去哪儿?”
“再去春来客栈。”
司映连忙制止她,有些担忧道:“陈三一直盯着那里,你不必再以身犯险。”
凤倾心将梅花骨刀塞进靴子里,轻笑道:“恐怕这里的秘密他发现不了。”
——
这是凤倾心第四次来到此处,她站在春来客栈门口,感觉眼前所见是一处通向深渊的入口。
她抬腿走进去,直接去了后院客房,客房中仍是保持着昨日出事的模样,被子掀开扔在了地上,只是床板上凸起的铁钩上落着一把大锁。
凤倾心冷哼一声从靴子里拿出骨刀,一刀将其切了个稀碎,伸手勾起铁钩将圆盖掀了起来,幽黑的暗洞带着丝丝冷意兜头蔓来。
她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踩着洞壁上的暗坑,轻轻落在洞底,随着记忆向那暗室走去。
转过三道暗洞,便瞧见暗室冰冷的铁门,凤倾心轻轻推开那扇门,见杏子衿的尸身仍然在躺在暗室中央。
她走进棺材旁,抬眼看着杏子衿的尸身,眸子微微深了下去,没错,她今天来此就是为了来验尸!
为了防止毒蛇来袭,她在鞋子袖口都放了硫磺。
凤倾心从怀里拿出一副小画,那是那夜引她来春来客栈的黑影留下的,只画中所画的杀人过程是被人推入河中溺死,在用刀砍头。画的虽然传神,可凶手的样子并不清晰。
那夜司映将头从井底捞上来时她曾验过断头,脖颈皮肉较窄,并没有收缩,的确是死后砍掉的。
只是杏子衿究竟是谁杀的?
是父亲,还是丈夫?
又是谁将她的死亡过程画下来,又是谁将她安放在此?
凤倾心将手伸入棺材里,检查起她的尸身,这一验却让她吃惊,因为杏子衿的双手竟也是断掉的!
只是杏子衿的手臂断裂的并不是很整齐,可以说下手的人是拧了好几下才将她手臂拧断,那就说明下手的人的力量不够大,除非是个女子。
凤倾心眼睛一抹亮光划过,难道是柳腰儿?
突然,凤倾心耳廓微动,铁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中一惊,看来她逃不掉了?
她急忙将袖口和鞋底的硫磺用布裹住,掩住味道,可这暗室一目了然,哪里有躲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