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连亘,天空之下,看什么都是灰『色』的,天气阴沉的让人很压抑。
更让人觉得压抑的是地上的尸体。
凤倾心蹲在死者身旁,黝黑的眸厉『色』横生,他胸口处是一道极其锋利细窄的剑伤,是被前后贯穿致死,一剑穿心。
”这是第四人了。”司映紧张起来:”你瞧这剑伤只有一指细薄,这天下间怕是在也找不出第二把剑来。”
”夺笑天。”凤倾心眼中蓦的漫起了一阵薄薄的血『色』,俯身从死者怀里拿出一张男子的画像。
“这也是第四张了。”司映也从怀里拿出三张画像,与凤倾心手里的画像一样。
“这几个被杀的人都是江湖上的职业杀手,且他们都是为同一个人而来。”司映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难道是……”
凤倾心收紧手掌中的画像,脸『色』沉了下去,冷哼道:“看来有人狗急跳墙了。”
司映看着地上的死尸眼中担忧更甚:”夺笑天为人狂傲不羁,且行事诡谲,一向不接生意,也不知父亲如何请来他保护人证去冀州……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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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天边,几朵红云朱霞,粲然如焚,映着山间小陌也有三分红意了。不仔细分辨,就像山林尽处烧着一片野火似的。
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带起黄尘滚滚,驾车的男子不停的扬鞭抽打马身,马高鸣一声,越加死命的奔跑,马蹄溅起的沙尘四散扬起,整个小陌笼在一片沙雾之中。
车帘被一双小手轻轻挑起,『露』出一双凄楚带殇的水眸来。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的脸上带了一丝疲惫之『色』。
“进去!”一声厉『色』呵斥让她猛地松了车帘,眼中却渐渐浮出一抹水意来,咬着唇将这份委屈咽下。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玲珑身子快散了架,马车无窗,憋闷的气息快让她不能呼吸,。终于,马车渐渐停下,她心中一喜,伸手就去拉开车帘,想起车外那张狠厉的脸,手便顿在半空中,正犹豫间,车帘忽然被人挑起,『露』出一张冷冽的脸来。
玲珑不敢直视他,只觉他浑身都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突然,他伸手掣紧她顿在车帘后的手腕,玲珑身子不由地因恐惧而哆嗦,但颤抖着的话语还能勉强吐出。
“恩,恩公……”
男子猛地将她从马车拽出,玲珑感到一股清新的空气灌入鼻息,原来天已经黑了。
“我说过许多遍了,别叫我恩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过是江湖规矩罢了。”夺笑天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那,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总之到了冀州你我便也再无交集。”夺笑天随手扔给她一张饼,道:“快吃,吃完还要赶路。”
饼干瘪且硬,玲珑却吃的很香,夺笑天难得的瞄了她一眼道“你还真好养活。”
玲珑一愣,低下头道:“比起馊了的饭菜这已经好很多了。”
夺笑天淡淡的收回目光并没有言语。
玲珑抬眼瞧他,只觉他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想了想不禁开口问道:“你不想知道我去冀州是去做什么么?”
“不想知道。”夺笑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