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巨响传来,声音响彻村落,二人猛地回头,见那棺材突然落在地上,那背着棺材的人竟不见了。
这一变动让凤倾心和忘尘大惊,可就在这一瞬原本静谧的屋宇间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几十个人,他们将他们团团围住。
“竟然有人闯进了阎王殿。”
为首的是个素雅的男人,白衣黑发,一阵夜风拂过,吹的他青丝『乱』舞,轻拂面庞。
男子线条自然柔和,看着凤倾心眼中不带半分戾气,可浑身散发的妖冶气息如修罗一般,似乎只稍抬手,便能斩断这天下。
“小女子并不是有意闯入贵地,实在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男子轻瞄了一眼凤倾心身上的忘尘,竟笑了起来:“有趣,一个姑娘,一个和尚……你们可是私奔来的。”
凤倾心一阵气结开口正欲反驳,背上的忘尘却挣扎的从凤倾心身上下来,凤倾心见他执意只好将他小心的放在地上,伸手挽住他。
忘尘避开她的手,踉跄的站住,合掌在胸,气息却十分微弱:“阿弥陀佛,施主莫要污蔑姑娘的清誉,我们下绝情涯只是想找样东西。”
凤倾心心里没由来一阵失落,那男子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抿唇不语,这时,一旁突然出现一位眉清目秀的男人,对那男人微俯身小声道:“阎君,五爷找到了。”
被称为阎君的男子剑眉一凛道:“在何处?”
那人低眉犹豫片刻才道:“五爷已经死了,就在一旁的棺材里。”
阎君脸『色』骤然阴冷下来,抬眼看着凤倾心,一股煞气腾蔓起来。
“你们杀了五弟?”
凤倾心一惊,连忙横在忘尘身前,正了神『色』道:“我们方才踏进你这阎罗殿,连你的五弟是何模样都没有见过,如何能杀了他?”
阎君敛眉思索,抬眼道:“就算不是你杀的,也定与你们脱不了关系,来人将他二人带走,和那个女人关在一起!”
“是!”身后的人齐齐应喝道,凤倾心横起手中的骨刀,看着阎君凝声道:“等一下,我见过那个凶手!”
阎君细细端量起她,灼热的眼神让凤倾心感觉他不怀好意,见他挑唇道:“那你倒是说说,凶手长的什么模样?”
凤倾心细细回想起那背棺人的模样,凝眉道:“三丈多高,双眼无神,面『色』青紫,那人脸上还有一道半寸长的伤疤。”
凤倾心本以为她说出那个背棺人的模样,那阎君会去查找那个凶手,岂知他听后眉心倏地皱紧, 脸『色』阴沉至极。
冷哼一声,一摆手道:“将她二人给我拿下!”
说罢,所有人蜂拥而上,凤倾心横眉冷对,怒道:“我都告诉你那凶手的模样了,为何还要抓我二人?”
阎君对棺材旁的一招手,那人会意将棺材盖推开,『露』出里面的尸体。
凤倾心不觉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后退一步,连忘尘都变了脸『色』,只见棺材里赫然躺着一具男尸,三丈多高,面『色』青紫,脸上一道半寸长的伤疤格外诡异。
竟然是他们方才所见的背棺人!
“这,这……”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凤倾心不知该如何解释。
“依你所说,难不成是我五弟自己杀了自己!”阎君一脸阴沉,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来人把他们带回去。”
——
这可以说是一处房子,门口落锁,不过这这房子窗户破碎,四处漏风。
忘尘已然昏『迷』不醒,生死契的折磨已让他奄奄一息。
夜里极寒,凤倾心将他搂在怀里,不停的在他耳旁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
“忘尘,忘尘……”
一旁身子蜷缩在一起的女人,长的极其清秀,只是脸『色』苍白有几分病态的羸弱,抬眼看着他们,扯下身上唯一件较厚的大袍递给凤倾心,声音轻细而虚弱:“你给他盖上吧。”
凤倾心抬眼看她,摇了摇头:“你怀有身孕,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女子一愣,随即低下头,捂了捂腹部,没有说什么。
这时夜『色』里突然走过来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将门口的锁打开,身子一闪便钻了过来。
借着月『色』凤倾心看清,此人正是阎君身旁那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裹,目光淡淡略过凤倾心和忘尘,看向一旁蜷缩在一起的女人,似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包裹中拿出一件狼皮大敞盖在女人身上,女人摇了摇头:“别,别让他发现了。”
那人凝声道:“不会的,他在梅凝香那,明日一早我在将它收走,他不会发现的。”
女人脸『色』倏地霎白,却依旧平静地摇头:“谢谢你,清润,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清润顿了顿,看着她微隆起的小腹:“你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若云,你瞧你,这事情变成什么样了?”
若云眼中悄然划过一抹悲哀,闭上眼点了点头,任由清润为她盖上大敞。
清润站起身看了一眼若云,眼中满满的都是怜悯,摇了摇头随即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