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鱼榔,凤倾心心里有些着急。
青云拥着她的肩头,宽慰道:“倾心,不要着急,高捕头他们已经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凤倾心蹙起眉头,不禁又想起鱼榔的那句话,你的笑让我感觉温暖,我希望可以一直看到你脸上的笑容。
她如针芒在身,觉得暗处有一双眼正在盯着她。
“我感觉他就在我的身旁,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窥视着我。”凤倾心看着青云的眉眼,眸光渐黯,灵气渐敛,唇角溢出若有若无的叹息道:“青云,这种感觉很强烈。”
青云眸亦是眉峰深锁,蹙愁如山,沉声道:“你是说,他顿在暗处盯着你。”
凤倾心沉默片刻,柳眉渐次压了下去,低声道:“我想我好像能够明白他的感受。一个人在孤单嘲笑中活了快三十年,也许紫燕和婉柔的出现,有人关心她,对他笑,让他的人生有了光彩。”
“所以,在得知她二人成亲时候,鱼榔才会接受不了。”青云眸光深幽道:“他扭曲的心理才会让他动了杀机,索性杀了她二人,让她们永远属于他。”
青云双眸猛地一震,看着凤倾心道:“倾心,鱼榔下一个动手的人……”
“对,也许,他现在正在找时机让我也永远属于他。”
青云猛地拥紧了她,双臂越抱越紧,凤倾心感觉到他微颤的身体。
她在他胸膛里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倾心,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再也不能保护你……”
青云双眸霎了两下,微低下头看着凤倾心,眼里全是怜惜。
“青云。”凤倾心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苍白秀挺的侧脸,眉宇之间,少了淡然沉静,多了痛楚无奈,山一样凝结的眉头,锁着沉沉的心事,很轻易地便触动了她的心头上,凤倾心小心地伸出手指,去抚平凝结着的眉峰。
“那就换我来保护你,青云,我会一直守护你……”
话未说完,凤倾心的双唇便被他含在了唇里,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心悸的浓情,溶化了一整个春天裹挟的清冷,令人心动。
陈子夕来敲门的时候,二人惊了一跳,双唇分开,凤倾心的脸色染成了*,青云含笑的替她剥开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她抿唇轻笑着跳开,打开门低头便走了出去。
陈子夕端着药碗走进屋内,青云此时敛下方才所有的情绪,负手站在窗下,微敞的窗口春风偷偷吹过来,撩拨着他散落在脸庞的墨发。
陈子夕走到他身旁,将药碗递了过来,他抬手接下,仰头便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下。
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口,连双眸都涩的朦胧起来。
陈子夕接过药碗,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往外走。
“你也怪我么?”
陈子夕顿了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也是无奈,怪只怪她命不好。”
说罢,走出去将门关上。
青云背挺的直直的,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得腰身都在颤动。
日光从窗纸泄下,落在他的肩上,斑驳他身影修长,如青竹,如云鹤,有这样一瞬,一个人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人看得很是难过。
即便是笑,却也笑得那般难过。
青云伸出修长的手指捂住双眼,依然在笑,只是指缝间一片湿润。
鸟儿在树梢间飞动,凤倾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由眼底落在嘴角,一旁的司映黯了黯双眼,瞬间有恢复以往的嬉笑,在身旁道:“瞧你,如今真是一朵花了,春天里你开的最嫣。”
凤倾心羞涩的垂下眼,道:“司映,你也在揶揄我。”
司映搬过她的双肩,对她笑得真诚:“倾心,你过得开心就好,我希望你能过的幸福,你爱他,他若……真能给你带来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司映,谢谢你。”凤倾心双眼渐渐模糊。
司映伸开双臂,懒懒的伸了一个腰,道:“离开家太久了,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你要走?”凤倾心一惊。
司映挑眉看着她勾唇一笑道:“怎么,你舍不得我?”
凤倾心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道:“你的伤还没痊愈。”
司映笑了笑道:“放心,待此事了结后,我要看着鱼榔被抓。”
凤倾心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
这时陈子夕慌乱的跑了过来,脸色变的苍白,凤倾心一惊急忙站起身道:“出什么事了?”
“公子他……”陈子夕声音颤抖起来“怕是要油尽灯枯了!”
凤倾心身子一软,司映连忙扶起她,她挣脱他的怀抱,只觉心里给人拧绞般地疼痛起来,她慌忙的跑到青云的房间,一把推开门,看见青云虚弱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抿的紧紧的双唇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凤倾心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她颤抖到不行的身躯。僵硬地抬起腿,一步一步的向床上的人走去。
“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