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映知道,这一切都是凤倾心的功劳。
这日,他从离南城制兵刃的老匠人手里定制了一柄特别的刀。
是用狼骨为柄,短锋利,又方便佩戴,的确适合女人佩戴。
司映将这把刀递给她时,凤倾心的双眼果然变的晶亮起来。
有起哄的低啧声从一旁传来,捕头陈三眼神却越发调笑,道:“呦,呦,这把刀果然与众不同,看来我们司公子是用了心了。”
司映的脸『色』顿时红的耳后,他怕凤倾心会因此不要这柄骨刀,连忙道:“凤姑娘,你别误会,我瞧你身上没有兵刃,这样出门办公,若是遇到了歹人,赤手空拳总是要吃亏的,所以,这把骨刀是送给你防身用的。”
凤倾心缓缓抬手接下刀,抬眼看着他,眼里竟然不再冰冷,而是有了淡淡的笑意,道:“司捕头,谢谢你。”
虽然只有这短短的六个字,司映却觉得心里欢喜的就像吃了蜜一般。
自此,他越来越喜欢离南有案子,因为只要一出现案子,他就可以和凤倾心一起查案,破案。
这种感觉很好,最起码司映觉得很幸福,对,是幸福。
这样的时光一下子过了五年。
他由青涩懵懂的少年变的成熟起来。
可是,凤倾心的身旁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叫忘尘的男人。
是在调查井里断头案时出现的,他是个出家人。
司映看的出来,凤倾心很爱他。
可他是佛,是没有感情的,凤倾心这样对一心一意的待他,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他便旁敲侧击的提醒她,可是终究是没有用了,她越陷越深。
她不顾一切的为他寻找艮犬举月灯,也为他寻找万丈铁索,更不顾生命危险的与他一同下绝情涯。
可他竟然连阻止的理由都找不到。
司映知道,也许他们的缘分,早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了,早在与他相识之前。
直到,凤倾心从他那受了伤,司映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将他作为男人的担当和那种安全感全都给了凤倾心。
可是,没有用,她走不进她的心里,司映此时才明白,他终究是出现的晚了,在凤倾心生命里,出现的晚了。
至少,比起青云,他晚了太久,那是一生一世。
在无忧县里,他与凤倾心过了无忧无虑的一年,他知道,她忘不了青云,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是开心,最起码,她是为了他才不去寻死。
直到陈子夕的再次出现,司映感觉,凤倾心会离他越来越远。
果不其然,陈子夕对他说,青云身上的生死契并没有解掉,他可能不久于人世。
司映痛苦纠结了很久,他看着她还是如此空灵的眉眼,此时全是死气,没了青云,她的心便彻底死了。
“你去找他吧。”司映看着凤倾心忽然出声,她手中喂他迟早的汤勺猛地滑落下来,司映心口也随着这一声身子一震。
“我,我不去……”
“他身上的生死契没有解,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司映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果然,她的眸子一颤,全是悲伤,不可置信的道:“长生,长生不是解了他的生死契么?”
“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灵『药』么,连逸轻尘都不信。”司映有些嗤笑。
凤倾心被他话震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手死死地握着『药』碗,好像要将它捏碎。
“去找他吧。”
司映再次出声,重重的叹息:“别让自己后悔。”
凤倾心放下『药』碗,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只对他轻轻的说了三个字,便离去了。
“谢谢你。”
司映听着这沉沉的三个字,泪便涌了出来。
倾心,只要你过得安好,我便幸福了。
第二司映便与凤倾心告辞,独自黯然离去,他以为这样,对她,还是自己都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他不知,这一别就是永别。
往后的岁月,他曾暗暗悔恨,如果,那日,他并没有走又会是怎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