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也没有别的办法,沉着脸回了家。
一到家,何容艳就想抱怨,“她们这整的是啥啊!一点不看亲戚情面!给她下毒害她的人是那个柳氏,也都已经把人家弄去流放了!我们大房又没干系!相公之前还给她带东西,还对她那么好!翠姑啥好的都想着她!就这么对我们,一点面子都没有!做了少奶奶,就看不起穷亲戚了!?”
魏大郎也想说几句她之前对魏音姑的好,可魏华音那似是洞穿嘲讽的眼神和笑,让他说不出来,让她安静别抱怨了,“现在是这个入股的事重要!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入股就不让你进染坊做事了,你说咋办!?”何容艳噘着嘴看他。
张氏也看向他。
魏老大是不太懂这些,“咋回事儿了?”
魏大郎跟他简单解释了下,“所以之前的股买着便宜,但是越到后面越值钱!因为是按多少股分钱的!后面再买,那就是按照现在染坊的资产来算的,一股就贵了!越往后越买的贵!”
“那买贵了,我们还买!?”何容艳不满。
魏大郎皱了皱眉,“我刚才在算,就算让我进了染坊做个管事,一个月就按多的算,给十两,一年也才一百二十两!可是要是我们入股,就算只入两股,染坊赚一千两,就有我们二十两!赚五千两,就有我们一百两!按染坊今年收益的情况,明年只怕赚五千两不是问题!这么一年年的分红,两股的一百一十两银子还是我们的!分红却每年都领!”
“那你不去染坊做事了?”张氏拧着眉毛,脸色很不好看。
“她只让二选一,权衡利弊,我们只能选最有利的!”魏大郎也想,不过他已经有别的想法了。
魏老大说,“那就入股吧!音姑既然立了规矩,就别让她为难了!”
“有啥好为难的!都是自己亲一家的人不拉拔,非要帮衬外人!看别人能跟她多亲!”张氏怒哼。
魏大郎面上带笑,“咱们先入股,我想跟音姑说说,咱们要不去开个铺子,也盖她那个面包窑,烤面包和披菜去卖!不是还能烤点心?开个铺子,肯定也能做起来!”
张氏一听,忙问,“那个能行吗?”
“我觉得能行!起码烤的那些饼干,容艳不是说很好吃!面包和披菜我们也尝了,肯定好卖!还有那个啥年轮蛋糕的!”魏大郎想好了,把这几样做起来,开个铺子,也能赚钱!他自己也能当老板,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做事!
“那得多少钱才能做起来?”魏老大问。
这个魏大郎还没有算,“回头问问她们,看看用的材料,那个面包土窑应该是用不了多少的!就是盘个铺子需要花些钱!”
张氏心里算了下账,“要是开铺子,就没有入股的银子了!入了股,也没有银子开铺子了!”
“借点吧!家里还有多少,我手里也有一点,再借一些,差不多先把铺子开起来!趁着过年后!”魏大郎都打算好了。
“那就跟翠姑借点!”张氏想到,老太婆在布庄里也是有工钱的,估计手里也有不少。
染坊分了红利,让各家入股的来签字画押领走今年的红利。
二房也是四股,分了一百四十四两银子,丁氏面上微微带笑。
老院和三房都是两股。
已经拿七十二两银子了,赵氏却眼看着二房拿的多,有些心里发酸,“我们这银子,还能再入股吧!我们都入了!”
“染坊不会再往外卖股!知足才能常乐!贪心会遭歹运!”白玉染直接说她。
“他们都是四股,就我们家两股,我们再买两股有啥不行的?”赵氏不服。
白玉染冷下脸,“不服退出!”
白老三给赵氏个眼神,立马让赵氏停了嘴。
那边白玉莹只有一股,拿了三十六两已经很是满足高兴,给老院送年礼,还特意给她们也送了同样的。
赵氏却眼神盯着二房分的多,翠姑和张氏那边分走的也多,心里酸的不得了。
而张氏和翠姑拿着分红的银子回了家,差点没有吵起来。
因为钱都是翠姑挣的攒下来的,张氏也加上了二十多两银子,说的是分半四六分。去年没有啥钱,几两银子分了也就罢了。
今年张氏却舍不得分了,虽然她也疼闺女,可是都嫁出去的人了,张家又不是过不下去,家境比他们家过的还要好!她陪嫁也丰厚,还在布庄里做管事,月月都有钱。就想让翠姑拿一点,剩下的都是他们的!
翠姑也是直性子,“说好的四六分,不能这直接说的不算了啊!我就占个小头,也没有多少!你让我拿个零头,四十两,听着都不好听!而且这连三七都不三七了!直接不分我算了!”
“给你拿个四十两还不够你的!?你去看看谁家闺女像你一样!你一个出嫁的,在别人家里,揽那么多钱干啥!?你自己爹娘不管,亲哥不管!?咱家就这么点钱,你一身丰厚的陪嫁,还挣这点!?”张氏皱着脸说教她。
翠姑占着布庄的一股分红,她一直心里不安生,想着有钱了投进去。魏华音给她压箱底的五十两她又不好动,拿她的银子投她的铺子,她觉的不好。就想着分红之后的银子,再凑上一些,投进去!没想到分成这样了!
张景轩陪着她一块来的,看她满脸冒火,连忙拉住她,劝她算了,“咱们家也不差这点!别跟岳母争论了!让人看了也不好!”
翠姑算了,她本该将近六十两的,现在直接给她砍到只剩四十两了!之前说好的话,却变卦了!让她还咋凑钱投铺子里!?
看她眼眶发红,张景轩也知道她心里委屈,温声哄着她,“你要是急着用钱,我那里还有抄书的十几两,爹娘也有!不着急!”
魏老大看闺女委屈的两眼发红,站出来说话,“之前说好四六,现在三七都不三七了,也总是不好的!跟自己孩子这样,不是教的他们以后也不学好!?该多少就分多少!”
魏大郎虽然心里不愿,但看他爹说的,还有张景轩那一身文人气质气度,忙说,“娘也是为了我的差事着急!不是故意的!该给翠姑分多少!就分多少!我总不能让妹妹吃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