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眼朦胧地看着来人,一时竟忘了呼吸,还不及她起身,那人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拉起她的手,也是激动地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你就是……姐姐的女儿?”
沈之悦呆呆地点了点头,她的声音与母亲有些许差异,但也十分温婉动听,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尤其是那张脸,果然是孪生姐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她刚刚乍一眼瞧过去,还真以为是母亲又回来了她身边。
兆佳·云薇坐在了下人为她搬来的椅子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沈之悦,又是开心欢喜,又是无奈叹气,拉着她的手好一番嘘寒问暖,在听到她母亲惨死的经过时,眼泪更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精致的妆容都几乎要被哭花了。
“这么多年,阿玛和额娘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她的下落,去年额娘走时,还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姐姐,可是……”说到这里,她已是情绪激动地咳嗽起来。
其实早在江承枫发现沈之悦对馨月身上的玉佩有反应时,就已经修书给她,询问那块玉佩的来历。
在知道沈之悦的存在时,她立刻就想要赶过来,却不巧旧疾复发,在床上一躺就是一个多月,又听说沈之悦刚动了手术,需要静养,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才来看这个从未谋过面的外甥女。
原本她还是有一些怀疑的,因为这么多年来已经有太多上门认亲的冒牌货了,有自称是姐姐本人的,也有自称是她女儿儿子的,更有说是她丈夫的,到最后连什么三姑六婆,八杆子打不着的街坊邻居也跑来沾亲带故,让她烦不胜烦。
但这一次,她在见到沈之悦的那一刻,就已经敢肯定她就是姐姐的女儿,她与姐姐打娘胎里就已经在一起了,是真正的骨肉至亲,那种感觉是绝对不会错的。
一整个上午,兆佳·云薇都没有离开这间病房,她有太多的话要和沈之悦讲。
江承枫一直静静地靠在窗前,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们闲话家常,看着她们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虽然知道这样的情绪波动对沈之悦的病情不利,但有时候适当地让她放纵一下,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发泄出来总比一直憋在心里难过要好的多。
不过看到她面露倦色,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夫人怕是也累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晚些再来看望之悦。”
这是他第一次叫沈之悦的名字,多少还是有些别扭,他还是习惯叫她小月,那样他就会觉得她仍旧是当年他所认识的那个灵动俏皮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