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想象着何父何母的气急败坏,嘴角微微勾起,以为最迟不过次日就能听到林爱党和田柱子的“好消息”。
因此,第二天星期天她哪里都没去,在家“苦苦”学习了一天。可直到傍晚,既没有公an局的人出现,也不见何父怒气冲冲的过来算账。
不由得吐槽,何父何母办事速度忒慢了,难怪没当上一把手,不是没有原因的,太没有执行力。
担心事情有变,她再次找到丁荣发,对着他好一番耳语交代。
丁荣发听得连连点头,绿豆般大的眼睛里黑漆漆的眼珠子灵活地转来转去,一看就晓得谈的不是什么好事。
且说何家这边,何父何母看到信上的内容后,怒火中烧眉毛倒竖。何父左手捂胸口右手一拳头锤在桌子上,何母气得脸色铁青。
身为家里的顶梁柱,何父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二话不说带上媳妇姑娘去指认田柱子。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对何小芬说辞是带她见个人。
何小芬牵挂着对象,一路上兴致缺缺,噘着嘴表示不满。哪怕在见到田柱子时,也只投去一个冷漠的眼神,目光四处乱瞟,对着屋里破破烂烂的家具,嫌弃的连翻五个白眼。
何父眉头紧锁,再三暗示后终于得了句“当时天太黑,看不清楚”的答案。
直接气了个仰倒,这孩子,咋这么缺心眼?
田母听清楚他们的来意,心高高地悬起,这下好了,重重落回原处。
不愿他们再多留一秒钟,尤其是何小芬,田母两手推搡赶人,嘴里不停地叫嚣儿子无辜。
何父何母对视一眼,虽说姑娘没认出来,可刚才田柱子躲避的眼神骗不了他们,田母的急切也逃不过他们的眼。
何小芬揉着后背,嘟囔背被戳疼了,又责怪何父把她带到这里来“挨打”。
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何父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她跟林爱党隔开。
可惜他的一片好心不被女儿知,任凭他苦口婆心的劝,好坏掰开揉碎的分析,何小芬跟被洗脑了似的,坚定的认为林爱党是个上进的好同志,绝不会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
何父没辙,何母继续上。
最后,两个领导双双败北。
夫妻俩头一回后悔把姑娘教的能言善辩,以往何小芬嘴皮子利索歪理多,他们颇为自豪的觉得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跟别人家的娃儿一比高下立现,可今天却有种深深地挫败感。
何小芬的聪明才智不仅仅只表现在嘴上,此时此刻她的脑袋“灵光无比”,竟然预见父母会拿对象出气,一个劲的表示这辈子非林爱党不嫁,要是他出事,她也不活了。
直把何父何母吓得目瞪口呆,不约而同的想,姑娘被林爱党带坏了。
何父巴不得要把俩祸害送进去尝尝吃lao饭的滋味,奈何心肝宝贝似的姑娘既没认出其中一个,更不愿意相信另一个会是始作俑者。
可让他这么算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何父何母商量一宿,打算先把林爱党调到外地。不过在此之前,必须跟姑娘讲通。
俩人破天荒的头一回放假没出门,何母呆在家里叨咕北边造船厂的技术多么多么先进,自己厂里却没有厉害的技术员。又表示,无论谁达到那个水平,一个主任是跑不了的。
何小芬听得耳朵起茧子,正不耐烦时灵机一动,挽着妈妈的胳膊说好话,言明替她出主意排忧解难。
一切正中何父何母下怀,就这样林爱党的去路定下来了。
未免夜长梦多,何母连夜操作,星期一一大早就把调令开出来了。她当然不可能把人调到什么好地方,林爱党的归宿是与W市相隔十万八千里远的鸟不拉屎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