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道长治病不出观,林辉辉和萧靖就在观里住了下来,平生和妙妙每日来观里一次,给自家主子送换洗的衣物,因为观中有规定,只留病人和一位亲属跟随照顾,其余人不得久待。
林辉辉就这样成了萧靖的二十四小时保姆,全天陪伴。不过大多时间她都守在房间外面,因为清风要给萧靖扎针顺脉,刮骨排毒。
林辉辉听清风道长说,萧靖体内有两种毒,一直被萧靖用内力压着,所以未入心肺,但因此导致萧靖无法使用内力护体,加上病后体虚,风邪极易入体,于体内毒素相互作用,便成了至寒之症。同时导致血脉不通。萧靖虽双腿残疾,但如果毒可解除,加上金针通脉,多加练习,便能重新行走。只是排毒痛苦至极,无异于剥皮抽骨,常人难以忍受。
林辉辉此刻守在门外,听着房间里偶尔传来压抑的呻吟声,她知道,萧靖忍得多么辛苦。第一次治疗的时候,她守在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等进屋才看到,他嘴里咬的白帕子掉在地上,沾满了星星点的的血迹,萧靖的嘴里不时往外溢着血,她掰开他的嘴一看,牙根全都是渗出的鲜血。萧靖,宁愿自己承受一切痛哭,也不想让她听到他的脆弱。
林辉辉不知道说什么,她不确定萧靖是否真的爱她,所以她没法以爱的名义勒令他,无礼的要求他把他所有的无力都展现给她。只好威胁道,
”你要是再都忍者不出声,我就把软帕子换成真石头,把你的牙都硌掉,到时候你成了没牙的老爷爷,我看你还逞能!”
此话一出,收效颇丰。连清风老头都连连赞叹。
夜晚,林辉辉坐在院子里,托腮看月亮。
“女娃娃,不进去陪你夫君,在这里发什么呆?”这半个月相处,清风与林辉辉之间也熟稔起来,二人俱不喜规矩,称呼上也没有拘束。
林辉辉眼皮一抬,看向来人,月光照在白胡子老爷爷身上,像个圣诞老人。
“他睡了,老头儿,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我院子干啥?”
“嘿嘿,我知道今日有人睡不着,特来开解于她。”
“别整日‘装神弄鬼’的,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
“小老儿不知道你此时在想什么,却知道有件事,是你一直惦念着的。”
“你说,说对了也没奖励。”
“你在想,你远方的家乡。”
林辉辉猛地看向他,“你?你知道我的来历?”
清风一脸高深莫测,“我不知你的来历,但我认识你脖间戴的白玉环。师傅在世时曾传话与我,配此白玉环之人,必不是此凡世之人。”
“白玉环多了去了,老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这个?”
“哈哈,女娃娃别小看我,修行多年,自是有它的好处,在我眼里,你这白玉环,周身散发着盈盈的蓝光。既使有衣服遮住,那蓝色光芒确是遮不住的。”
林辉辉心下震惊,急忙说道,“那可有办法让我回去?回到我来的地方去?”
“你这女娃娃”,清风瞪眼,“天意如此,岂是小老儿能参透的?”
说了还不如不说!林辉辉想把他的胡子拽掉,给自己无谓的希望,又告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还没等她开口,房间里突然传出阵阵咳嗽,林辉辉没有犹豫起身冲了进去。看到萧靖此时有半个身子探出床边,嘴上还往外咳着血。
林辉辉大叫,“老头儿!你快来,萧靖吐血了!”
清风听到房间动静也不敢耽误,快上前一步握住萧靖的手腕。
林辉辉抱起萧靖的上身,靠着床边,用帕子细细的给他擦拭着嘴角,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焦急。
“老头儿,怎么样?”
清风捋着山羊胡子细细的诊了一会儿,终是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