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在天林做了一些错事，不止在天林待不下去了，整个市场策划的圈子都待不下去了。”

张一灵如今已经是天林的高层了，本市市场策划的圈子就那么小，谁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很容易传遍圈子。李婕西这个事，张一灵从未再针对过她，但是事情过后，圈子里的人除了越发认可张一灵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对李婕西这个人有了忌惮。

李婕西在天林早就待不下去，也试过投递简历给别家公司，别家公司也不是没给面试机会，每次都是面试前期特别顺利，对方公司也非常认可李婕西的能力，可是在准备通知入职做背景调查时，发现了她曾经做过背后捅刀子的事，又有谁敢用一个有过这样“黑历史”的下属呢。

李婕西无奈，只能转做别的行业，阴差阳错之下就进入了现在娱乐圈的明星们人人喊打，吃瓜群众乐此不疲的公众号“揭开明星的嘴脸”。

也想过既然已经做了恶人，索性在“作恶多端”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可是李婕西注定不是天生的坏人，每次偷拍到明星整容证据时，知道只要放到网上就会引起娱乐圈的血雨腥风。又在每一次打算交给公众号的管理层后停了下来，她也常问自己，这到底是自己一辈子都要走的路吗?作恶多了，真的不会遭报应吗?

李婕西说:“我也是无路可走了，冯小姐，我实话说，我在原来的商业策划圈子里待不下去，在现在这种专拍人隐私的小道记者行业还不屑于待着，既然有机会被您的工作室收购，我想毛遂自荐，到你们工作室做宣传。”

李婕西一口气说完，像是排练过无数遍一样。

也许，这是她现在仅有的机会，不能不认真对待。

冯露看看李婕西:“你说了这么多，一直在谈什么做了错事，似乎与一灵有关，那么我倒是好奇，可以给我讲讲吗?”

李婕西刚想开口，又闭了嘴巴，看着张一灵，眼角低垂带着商量之意，似在征求张一灵的意见，又似乎在说:一灵姐，我随你安排。

张一灵冷眼听着李婕西的自白，面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喜与悲。

半晌，方才慢慢开口:“婕西，谁都有走错路的时候，能及时纠正就好。”

李婕西咬着嘴唇，品味着张一灵话里的意思，她以为张一灵会把事情还原给冯露，也以为张一灵会破口大骂，甚至以为张一灵会冷漠的说她都不记得这些。万万没想到张一灵说出了这句，语气平静的和之前教导自己的那个一灵姐没有区别。

这段时间，李婕西的事业和日子都过得不顺，听到张一灵的这句话，一下子好像回到了曾经和张一灵一起奋斗，张一灵手把手带着一起做项目的日子。

眼睛一热，眼泪在眼眶了打转:“一灵姐，你原谅我了吗?”

张一灵走进了一步，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两只手之间:“你比我想的还要坚强，我从未记恨过你，不过是心疼自己手把手教的人变了心智，人这一辈子，哪能一直走的都是正确的路，总有误入歧途的时候。你变好了，我高兴，不止为你高兴，也是我没教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