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时,眼前多了一个模糊的白影。
一只手握着一块锦帕。
“小楚~”诸葛花铃顺着白色向上看去,不由地站起来,扑到他怀里,不用力地捶着他的胸口,嚎啕大哭。
“对不起。”楚月寒一点点抱住她,修长的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端。
诸葛花铃道:“你没事了?”
“我没事了。”
“那……那血……”
楚月寒指指门口躺着的几个人。
“好啊,你个死小楚!急死我了知不知道~”才说着,她又觉得鼻尖一软,一股浓浓的委屈感扑面而来。
眼泪再次决堤。
楚月寒道:“傻瓜,再哭,我的衣服可就要被泪水淹了。”
“可是前天我还看到你病得很严重……”
“我不过是控制了气息,故意加重了呼吸而已。如果不这样,我又如何让敌人放松警惕,拔除得干净些呢?”楚月寒将她的手于掌间盈盈一握,“花铃,这些事情还是应该我来做。你的手那么干净……”
“那你下一步——是去死城?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么?”
楚月寒坚定地点了点头。
“哎,罢了。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诸葛花铃撇撇嘴。
两个人休息了一晚,整理好行李,次日继续朝着死城的方向而去。
圣宫地底。
滴溜溜~
灭世斜倚在床榻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懒散地倒着酒。
一杯三顿。
第三次,酒水满杯,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看着酒水慢慢溢出杯子,划过桌面,沿着桌沿滴落地面。他的嘴角陡然浮现出一种阴森的笑容。
酒杯旁立着一只怪鸟,时不时发出一声怪叫。
灭世端过酒杯,眼眸中多了几分自负:“风月狐狸那些人……呵。”
他对面的一面墙忽地像是融化成水了一般,晃晃悠悠扭曲着转动起来。一个穿着大帽黑斗篷的人从扭曲的墙体里走出来。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只留下下半张嘴唇。
“你喜欢损兵折将?”那人靠近。
怪鸟摹地鸣叫一声,吓得飞离桌面。
“不听话的棋子……早晚得出局。借楚月寒的手灭了他们,倒免得劳我费神,白落下个‘过河拆桥’的骂名。”
“我不是说过,不要急着去逼迫楚月寒。这么心急,不怕打草惊蛇么?”
灭世的眼中闪过一丝蔑视:“他如此软弱,时之源恐怕守不长久。与其日后教别人夺了去,还是早下手的好。正巧,他又在我的地盘上。”
“你以为,他真的那么好驾驭?”那人冷笑几声。
“绝尘那边……你好像没算准。他不仅没有死,还被一个女人看上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