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在楼上看着两个人走远，凄冷一笑。

（谁他的心里没有你的位置？只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罢了。）

（皓月阿皓月，你还有走进他心里的机会么？）

“雪儿中午的药吃了没有？”萧尺素先一步踏上楼船，尔后伸手牵向碧雪，“现在虽然看似好了些，可到底还是不能懈怠。”

“我最近感觉好多了。”碧雪笑着同萧尺素一起走到了甲板上。

“怎么样？”

“什么时候支起了一个亭子？”碧雪讶然。

“最近你都在屋子里养病。我便在想，过些等你好些了，便拉你来这里吹吹风。但又怕气太热，再给你添些暑气，那又不好了！这两张竹榻也是我临时叫人打的。”

碧雪仔细打量了下，船铉两边各放置了一张，头尾部分都有薄纱微挑，刚好遮住刺眼的阳光却又不挡赏景视线。榻边放着两张案。案中镂空，拿开上面的雕花面板，可以看到它腹部中空，盛着冰冷的井水。

水内泡着一壶酒，些许应时水果。

碧雪打趣道：“看到这么别致的凉亭，我呀，怕得懒得再也不愿意动了。”

萧尺素朗声大笑起来：“不想动那就别动。真当我是甩手掌柜啦？！”

碧雪侧头，偷偷笑起来，一面挑了个背光些的地方坐下。同时，萧尺素在另一张榻上躺了下来，将双手搁在脑后，舒舒服服地呼出口气。

船舱两侧和船尾的船夫动作整齐又缓慢地开始撑起船来。

水面荡开，微微潺水之声。

碧雪刚和皓月谈过话，精神头儿过了鼎盛，眼下竟是一阵阵倦意。眼瞅着就要睡过去，谁想，刚才还在闭目养神的萧尺素突然之间问了她一句话。

“雪儿此行，可有收获？”

“嗯？”碧雪一个激灵，“什么？”

“你没发现什么吗？”萧尺素略感奇怪，侧头一看碧雪模样，明白了几分，“呵，不知你睡着了。”

“没。”碧雪强自打起精神，想了想：“岭国的江湖里，‘熟人’——似乎多了些。而岭国的国师……更非善良之辈啊。”

“怎么？”

“此人名曰‘灭世’，貌如孩童，城府极深，结识不少我们这边的人。若有意召集，应也……不难吧。”碧雪眉间浮上一丝忧色，“而且，他很有可能和玄血月有交易。虽然我并没有直接与玄血月冲突过。”

“接着。”

“嗯，不过呢，我并不太确定是不是玄血月在他背后。也有可能是别人。但如果是第三者，那就更麻烦了。撇开别的不，楚公子的软肋在哪儿——这种事情，知者甚少。灭世是怎么知道的？或者灭世的同盟是如何知道的？绝尘能如此顺利地拿到生死簿，想来也是被人看穿了实力，算计了！”

碧雪似是得太多，有些气闷，轻轻抚胸顺了下气：“另外，病城、死城都破了。还有一个疆乌依娜’的，与我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也很想得到圣器。然而，并不执念。她对绝尘的兴趣，似乎比对圣器的兴趣还要大。”

“什么？有这样的事？”

“不知为何，乌依娜似乎认定了绝尘就是毁灭神湿婆。一心一意要他做回神主。”

萧尺素冷笑。

摹地，他想到什么似的：“绝尘把你掳走，就是为了替你去寻找圣花。那……”

“圣宫毁了。绝尘毁掉的。至于圣花，他并没有找到。”碧雪顿了顿，“但是我知道。”

萧尺素愕然：“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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