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
“冷静?”绝尘收起了所有的笑,只留下双眸中的那股杀意。
他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邪魅的笑容又攀爬上嘴角。
“本教主现在——很冷静。相信,等杀光了所有的来使,我会更冷静的……”绝尘凝视着自己的双手,“月亮祭司。”
月亮祭司仿佛一直候在外面一般。
“参见教主。”
“来使要带走副教主。教教那些不长眼的,入乡要随俗。”
“是。”
“还有,把……”绝尘顿了一顿,眸中隐约附上了一种暖『色』调,“副教主请入祭坛,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离开!”
“是,教主。”
月亮祭司一敛衣襟,伸出手,生硬道:“副教主,请吧。”
“呵,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么?”楚千秀瞥了一眼捧着精美菜肴鱼贯而入的侍女,“我这像是要离开么?”
美目流盼,含羞扬唇。
绝尘稍显迟疑,坐下,冲月亮祭司一挥手。
月亮祭司默然退出。
她刚走出两步,却又折了回来,有些迟疑道:“教主,那稍后还要请……”
“呵呵,大祭司,别呀~那地方教人瘆的慌。”楚千秀稳稳地倒了一杯酒,举到眼前,盯着酒杯上精美的花纹,“待我与教主吃了这杯酒,自会回房去的”
绝尘一想:“也行。月亮祭司……”
“属下明白。”
月亮祭司看向楚千秀:“副教主,教令难违,这几日就劳烦您在屋里……”
“呵,明白。”楚千秀转头,“绝尘,我算是服了你了。罢了,要下手——也别叫我那父王查出些什么才好。”
“副教主尽管放心。教主出手,不留活口。”
“你先下去吧。”
“是。”
绝尘的眉角隐隐有几分悦『色』:“这酒不错。”
“自然是好酒……”
楚千秀缓缓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一手搭上他的肩:“绝尘,你累么?”
绝尘的心莫名一沉:“累?!什么意思?!”
他一站而起,眩晕感瞬间袭来:“不对,这酒你……”
“砰!”他如玉山倾倒,睡伏在地。
宫女推开门进来:“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
楚千秀叹了一口气。
她的思绪回转到她打发宫女那里:
“公主,有何吩咐?”宫女走进来。
楚千秀深深吸了一口气:“替我给父王传句话。过几日,待我寻得脱身之机便回去。大婚诸事,依祖制来就好,万不可过度奢华靡费,以免造成国库空虚,剥削百姓之惨况。”
“公主,您不是说……如果有圣旨召您回去,你您就扣下圣旨,准备抗命的么?如今怎么……”
“我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迦若和岭国一旦联姻,不知会救多少百姓于水火之中。”楚千秀顿了顿,“这是他做不到的。”
宫女的心有些生疼:“所以公主还是选择了奉旨远嫁,赌上一辈子的幸福!”
……
“公主!”宫女的轻唤将她拉回现实。
“嗯?”
“都准备好了。”
“好。走后门。”
“是。”宫女在楚千秀坐上马车以后,一扬鞭,“驾!”
楚千秀挑帘看了看窗外。
(我知道,他会追来的。一定会!月亮祭司,你答应过我的,尽量拖着,拜托了……)
清莲阁上午。
微风挑帘拂青丝,半河浓绿映莲容。
诸葛花铃立在六角小亭的雕花扶栏那里,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百宝袋”的流苏。突然,一道金光飚至眼前。金光“低低”叫了一声。
“闭嘴!”诸葛花铃一脸嫌弃地把手“啪”地夹击上尖尖的喙上,“迦楼罗你嗓门真是越来越大了!”
迦楼罗扇动了两下翅膀,从诸葛花铃的手间挣脱开来。它一下别过头去,好一番嗤之以鼻。
“喂喂喂,一段时间不见,这是几个意思?”
“我看得难受。”
“哪招惹你了?”
迦楼罗一折翅膀,翅尖遮住长喙:“哎哟,没见你这小蹄子也会有相思的一天。看得我真难受。”
“就你话多!等萧大哥回来,我再让他多关你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