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条白影挡在眼前。
楚月寒的身上已经挂了彩。嘴角一缕鲜血还在慢慢悠悠地淌下来。冰雪寒魄剑横亘在胸前一闪一闪,忽硬忽软。
“冰雪寒魄剑需要内力充沛之时才能完美地发挥剑意。你现在连剑身都不能稳住。还是……换把普通的剑吧。”
楚月寒没吱声。
“哦~~你可能没带出来。或者已经毁掉了偏还没来得及换。”玄圣使笑道,“那么天赐我的机会,浪费就罪过了。”
楚月寒硬撑着与玄天血月两大圣使拼斗了三百余招,已经是强弩之末。他霍地一个回身,一把拎起诸葛花铃把她丢出窗外:“走!”
嗤!
两把剑同时插入楚月寒的肋下。
他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同时,他也拼尽全力将冰雪寒魄剑横扫出去。玄、血圣使被迫松手。
楚月寒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一条腿已经软倒跪地,几次挣扎都没站得起来。疼痛,疲倦、寒冷在血脉里交织流转。
(玄天血月的毒果真十分了得。好在……)
“困兽之斗。”两大圣使相视而笑,“上我们那儿去作会儿客吧。”
楚月寒勉力抬起了手,却再也使不出任何抵挡的招式。
一声闷哼。
他觉得自己几个大穴都被人封住。原本还能保持清醒的那一点力气,在最后一个穴位被封住的时候被对方霸道的内息打散。
血圣使在他耳边阴森森道:“你会见识到比拜火教更可怕的酷刑。有没有很期待?”
楚月寒冷冷看了他一眼。
一阵剧痛袭来,他瞬间没了知觉。
“你们去追诸葛花铃那丫头。”玄圣使吩咐道,“看生死簿在不在她身上。如果没有就放她走吧。”
“是。”一队杀手转身就消失在了客栈里。
数日后,玄天血月的人扮作一干公差,将楚月寒捆在木桩车上,大摇大摆地从街上走过。
他一袭白衣已破碎不堪,全身上下满是向外翻卷的伤口。雪白的头发上也都是泥垢。指尖还有鲜血正一滴一滴坠落。
他垂着头,似乎已经死去。
如此招摇的阵仗,诸葛花铃想忽视都无法忽视。况且,她根本不想抛下楚月寒。
那日,她被楚月寒扔出窗外——窗外恰好是一条河。
从河中爬起后,她哪儿也没去,就扮作路边的小乞丐,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出现。
她一直觉得楚月寒会和自己想象中那样:白衣飘飘,宛如神人一般莅临在这大地上。
踏足之处,千莲竞放。
可事实却……
木车辚辚而过。
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正践踏在诸葛花铃的身上。她一直隐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跟着车队悄悄地走。
围观的人正对着“囚车”指指点点。
“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啊?”诸葛花铃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口问。
旁人一脸鄙弃,道:“采花大盗啊!长得倒是人模人样。”
“不可能!”
“嘿,你是他什么人?帮着他说话?”
“他……他看得那么弱,怎么可能嘛。”诸葛花铃说了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话,“别人不把他采了就万幸了。”
百姓的议论声渐渐大起来。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时间烂叶子、臭鸡蛋纷纷飞砸向楚月寒。
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楚月寒从昏迷中硬生生被砸醒。他无力抬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百姓对自己这般愤恨。
“别砸了!别伤害他!求求你们别砸了!”诸葛花铃哭了起来。
可没人听她的。
“真是废物。”一个慵懒妖娆的声音在诸葛花铃身后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