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三一一年三月,春天已经来了有些时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关东的大地上,一支支大军开始往河内、酸枣、鲁阳三地集结,刚刚拔出翠绿色嫩芽的春草,被践踏的绿汁喷射,刚刚衍生的生命,被无情的摧残着。
温柔的春风,抚摸春草千疮百孔的身体,安慰着其要坚强。
擦着醒目红色背旗的骑士,分别从河东、虎牢关、轩辕关换马不换人,奔向洛阳。
洛阳卫将军府,此时正张灯结彩,贴满了窗花、红囍字,桌案摆满了府中各个角落还不够,延续到了大街之上,虽道路中间留出了路,但洛阳百姓都很自觉的选择绕行,而不打搅这位为大汉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
卫将军府破旧是有些,但因为位置偏僻,几乎挨着脏乱的贫民窟,因此占地面积较大,还有独立的花园,这都坐不下所有宾客的原因,从宾客的服饰可以看出来。
熙熙攘攘的桌案,坐的大都着统一的着装,洁白色的儒服,胸口绣着“太学”。
三万太学生全部到场,参加让他们住进宫殿、重启弓骑训练、组织实地考察的太学祭酒曹性的婚庆典礼。
花园中的一桌,新颖的八仙桌上,荀攸、钟繇、种辑、吴硕、王子服、杨岩、刘兰、许荣八人分八方落座,同为国会国士使他们坐在了一桌,除后面三位在历史上没有名气以外,另外五位在历史上都留下了一笔,特别是前两个。
不过这次主座上的并不是这两人,而是许荣,太尉许相之子,颍川四长陈家人。
以前许相作为阉党,为士家所不齿,以至于作为儿子的许荣在家族抬不起头,早早的来了洛阳入太学,如今宦官都充军了,十常侍要么被杀要么“病死”,阉党不复存在,许相也被贴上了曹性一系的标签。
曹性身世太复杂了,与之为敌的藐称他为庶民、匹夫,与之交好的却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他是士家、外戚。
并州九卿曹氏,从他这一代彻底腾飞了,族中两千石的官员不知凡几,连汉武帝削藩以来,第一个封国国君都是曹家人。
贴上曹性一系标签的许荣,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抬头做人了,此时的他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好似半个主人似的招呼着大家:“来来,大家共同举杯,祝福祭酒先生子孙满堂!”
“祝福祭酒先生子孙满堂!”
荀攸木讷的跟着一起举杯,八人共同欢庆。
“我说这祭酒先生真是我们太学生的福星啊!先是选了我们八人入国会为国士,共议治国之策!又让给了我们太学最豪华的书院!”
官职最低为尚书令史坐在未座的汉室宗亲刘兰大声陪笑:
“哈哈!许公子在下可听说您又回太学住了,怎么样太学助教的日子过得可还习惯!”
刘兰是远方的不能远方的宗亲,刘邦之后族上就没有做过皇帝,三代之后就没了王爵的那种,座位仅次于他的杨岩身世也好不到哪去,三世三公杨家人,却是远方旁系,父母都是种地的,读的也是免费的族学,以堪堪及格的成绩入的太学。
能做为曹性任祭酒以来,第一批出任的太学生的原因就是,他的年龄,再过十年就赶上中举时的范进,可谓厚积薄发了,在太学窝了二十年都快放弃了,有了曹性才得以一飞冲天,因此对于可谓曹性感恩戴德。
“宫殿为就读之所,又与宫殿教书,何等荣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