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啊…嚏…
神马情况?太冷了,快醒醒!快醒醒!杨泽强制自己再次睁开眼睛,呃,又是喜马拉雅山!再闭上,再睁眼!还是喜马拉雅山!
再次闭上,他娘的,这梦怎么比老妈的顽固性便秘还难搞啊!不会是鬼压床吧?杨泽心里顿时毛了,背上冷汗直冒!风一吹,啊…嚏…啊…嚏…又来两个……鬼压床?以前听死去的奶奶说过,把自己搞痛,只要感觉到痛了,也就醒了。奶奶的……人死鸟朝天。正所谓鸟毛拔不尽,春风吹又生。该出手时就出手,杨泽一咬牙,左手往下一探,气运双丸,阿哒……哒……个中痛苦唯有天知道……杨泽几乎是整个人窜了起来,含情脉脉泪眼汪汪的看着手上的一撮卷毛,貌似下手有点狠,拔得有点多。
这个时候,杨泽整个人清醒了,实在是醒得不能再醒了。山风猎猎,天空中的月亮是陌生的,他可不傻,一瞬间他就知道这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了!恐慌!极度的恐慌,不是大喊大叫,也不是手足无措,更加不是惊吓晕倒!杨泽就直直的站在那里,张大着嘴巴一动不动……
许久以后杨泽渐渐镇定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明明记得在阳台上,楼下女儿还等着我陪她练钢琴。”杨泽喃喃自语,一直重复的回忆着。眼泪溃堤了,根本就停不下来,忘记了夜里山风的寒冷刺骨,顾不上自己的一丝不挂。就这么站着流泪,调皮古怪的儿子,温馨的女儿,知性的妻子,风趣幽默爱耍脾气的母亲,爱面子又啰嗦的父亲,心里寄托的城堡……塌了……家没了……他想大声的哭出来,可是始终无法大出任何声音,大悲无声……
月,落了下去,太阳,爬了上来。无论阳光如何耀眼,始终无法穿透山顶的云雾。就如同杨泽心里的阴霾。冷!绝望的冷!
“老米哥”这辆车漂亮吧?这个叫奔驰,奔驰懂不?
嗯!不错!
等我长大赚了钱就卖给你,我知道你喜欢黑色……嘻……嘻……
貌似某人还欠我一块手表……
到时一起买,咋俩谁跟谁啊……走!回家!不然“恐龙蛋”又要爆了……
这是杨泽与儿子之间的玩笑……很遥远……却又在眼前……杨泽心里猛的一抽,脑海中一闪……回家!对!回家!哪怕是粉身碎骨,成为一把灰,我的灰也要撒在家门口!此时杨泽的心又重燃信念!回家的信念!“回家”二字刻进了肉里,融进了骨髓中迸发出无限的力量……
群山之中一辆兽车缓缓的行驶在山道上。一个小胖子在前面赶着车,拉车的是一头不知是啥的玩意。就像一只长着牛角的猪,个头却跟马一样高。车上载着的是一种黑色的石头,看起来像是煤炭。这是半个月以来杨泽见到的第一个人,杨泽很庆幸,这真的是个人,和自己一样有四肢,有七窍,有鼻子有眼的人。
此时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抱着这个小胖子狠狠的亲一口。但是看了看自己胯下的小杨泽,要是自己光溜溜的跑过去啃小胖子几口,肯定会被当成变态色情狂,而且还是特别重口味的那一种。
得想个办法,让这个胖子带自己到有人烟的地方,最重要的,起码要找条裤子把“二弟”给罩着先。这几天“二弟”跟着自己挨饿受冻的,想想真是有点对不起他。多天来杨泽只吃了几个不知名的果实,还拉了几回肚子,本来想掏几颗鸟蛋开开荤,结果别说鸟蛋了,鸟毛都没一根。虽然没吃什么东西,但是杨泽却觉得精神十分饱满,这几天少说也走了八九百里路,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现在身上脏得几乎可以搓下几斤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