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东门,王晓燕听王子安气喘吁吁的,执意要自己走。
“子安,这边下坡我自己走,你扶一下好了,你太吃力了。”她扭了扭腰要下来,可是王子安翘了翘臀部,把她向背上颠了颠,托住她的两条大腿的手抓得更紧了。
“你受的伤可不轻啊,手上肩上都擦破了,脚底切口又那么深,怎么能自己走呢。你就乖乖的,不要动好不好。”
在王晓燕的记忆里,除了父亲,这是第一个这样背自己的男人。此刻的心情,时而温馨,时而忐忑,时而惬意,时而内疚,一种说不出的从未有过的复杂的感情。
回到仓库,王子安用自备的红药水给王晓燕处理伤口,一边擦一边说:“明天早上去市场医疗站包扎一下,有必要的话缝几针。以后晚上不要去摆夜摊了,白天看了一天摊子已经够累了,不要再这样玩命。要是弄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好。”
“没事的,子安,我以后会小心的。”
“还有以后吗?万一服装被没收,就亏本了。亏本还可以辛苦一点赚回来,要是象我叔叔那样一脚踩水沟里,拧断了腿,瘸了怎么办。再说夜里跑到山上去,夏天正是毒蛇出没的时候,多危险啊,想想都后怕,”王子安象一个大人似地教育她起来。教育一通之后,他起身去刘大嫂那里拿编织包了
王子安肩上背一个包手臂挽一个包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疲惫不堪。
他揉了揉昨天被自行车压伤的退,又加贴了两个膏药,在床上躺下。他心情有点沮丧,说真的,倘若不是为了帮王晓燕,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两天来,又是被车撞,又是被追赶,何时吃过这样的苦。他辗转反侧,一时难以入眠。
王晓燕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她想的却是另一码事,她想:如果陈子安把今天的事告诉他叔叔,王贵生的服装肯定是不允许她去夜摊卖了,这是不能强求的,万一被没收自己也赔不起,等伤好了就去找刘大嫂,问问她那些发卡耳坠什么的是从哪里进的货,衣服不让卖,自己掏钱卖小百货,也是能赚钱的,再说刘大嫂那些小东西收摊快,拎着方便,成本也不高。
她揉了揉身上的伤痛的肌肤,瞧了瞧自己的脚,虽然也有些难过,但是想着自己这样努力干,钱会一点点多起来,欠别人的钱能够慢慢地还清,再也用不着看人家的眼色,受别人的气,她那美丽的眼睛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第二天她找到刘大嫂,从她表姐冯爱荷的袜厂进了一些袜子上街卖,恰逢深秋阴雨连绵不绝,把人与货全部淋湿,王晓燕大病一场。
出院之后,王晓燕心情低落,极为沮丧,王子安请她在小饭店吃晚饭,她竟喝了不少酒。两人踉踉跄跄前往东门散步。
到了东门,却不见一个人。他们不知道已是午夜时分。
此刻,蓝色的天空涂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连稀少的几片白云也变得灰暗了。廖廖的星星对着大地闪烁。晚风撩动着东门两旁移植树稀少的树枝,带起叶子簌簌的磨挲声。
王晓燕忽然感觉一股热流从胸部涌起,到了嗓子底下又骤然停止。一阵晕旋几乎使她跌倒。王子安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拉住,左手的臂膀无意中碰到了她柔软的腰。王晓燕腰部柔软的肌肤,激发了他潜伏的情感和原始的欲望。
在酒精的作用下,王子安似乎失去了自制的力量,他一把抱住王晓燕,从嘴巴和鼻子里喷出了急促的气息,通过王晓燕敞开的衣领,吹拂到她的酥胸嫩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