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车停在溪边，下车帮母亲洗。

张秀英关心地问：“燕啊，见到你姐姐了吗？”

“没有。”

“什么，你老远去都没见着，怎么一回事啊？”

“刚好她姐姐在R国被车撞了，她去陪她姐姐了。”

“哦。她姐姐是干吗的？”

王晓燕摇摇头。

张秀英用怀疑又埋怨的口气道：“燕啊，是不是人家不太愿意见你啊？”

“不是的，她姐姐真的受伤了。”

“伤得重吗？”

“还好。妈，我问你个事。”

张秀英怜爱地瞧着女儿，眨了眨眼，道：“燕，是问你小时候的事吧？”

“妈，当年，晓晓她妈把我抱来的时候，就说了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吗？”

张秀英掠了掠王晓燕额头垂下的头发，眼光里绽放出浓浓的爱意，“是啊，她说，你是你亲妈把你送掉的第二个女孩。头一个，就是你姐姐，是送到Sh去的。后来Sh也断了粮，由政府统一送到草原上去的------草原上有羊奶吃。唉，她怎么去h国了呢？”

“她在那边读书，研究生快毕业了。”

“哦，你姐跟你一样，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妈，晓晓她妈应该还知道一些什么吧？”

“是啊，听她口气，好像有些话你亲爹亲妈交代过的，不让她告诉我们，怕对你不好。不过，我想啊，你都25岁了，如果她知道些什么，也应该让你知道了。如果那边还有亲戚，也应该去见见。至少，你苦命的爹妈葬在哪里，让他们带你去磕个头......”张秀英眼中的泪，淌过满是皱纹的脸，滴在清清的溪水里。

王晓燕抽泣着帮母亲涤净衣服，绞干水，提着篮子，搀扶着她回家。

吃过中饭，她去镇上买了一些礼品和水果，驱车去张家湾童晓家。

童晓的母亲年轻时练过武，年纪大了学太极，身体十分硬朗。

王晓燕来看她，她很高兴，直夸她漂亮、聪明、能干，道：“燕啊，不是我吹牛呀。从我第一次抱你起，我就看出来，你不单生得俊，还是个很聪明的人----可不是一般的聪明哦。你那小眼睛呐，啧啧啧，瞧人的样子，啧啧啧，活脱脱就是童话里的一个小精灵！你妈可喜欢你了！”

王晓燕剥了一只香蕉递给她：“张妈，谢谢您啦。”

张金凤叨着：“燕啊，你妈说你可孝顺了，每次见到我就夸你。不像我家晓晓，动不动就骂人，一点礼貌和孝道都没有。银行里有烦心事，回家把我当出气筒。唉呀，真是气死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