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衍没有回答，但苍白的脸色少了几分死灰之色，明落昔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源源不断的渡入灵力。

在脑海里搜寻着人熊的信息，原来他们的爪子带有浅毒，东方衍肩头本来就有伤，如此一来更加是雪上加霜。

明落昔逐渐觉得身体里的灵力在抽离，她的意识也模糊起来，真不能小瞧任何灵兽，别看人熊笨重，也是存着心眼的，可见世间万物都有保护自己的伪装。

东方衍觉得眼皮很重，但耳边有她的声音，很空灵，她一遍遍的唤着自己的名字……

东方衍……

努力的睁开眼睛，胸口被什么压着，慢慢神识恢复，他发现有一个人紧紧贴附在自己身上。

动动手指，才感觉左手被她握着，他记得他像是掉入了冰川之中，他挣扎着，却无济于事，终于有一股暖流将他包围，他从冰川退入暖阳。

清雅的淡香传入他的鼻腔，这是他此生闻到的最舒适的味道，那是她的气味。

“阿昔……”他轻声唤她。

明落昔眉头微蹙，缓缓睁开眼睛，见东方衍终于醒了，开心的抱住他：“东方衍，你终于醒啦，吓死我了！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徒弟，要是挂掉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没事了。”

明落昔心有愧疚：“对不起，其实怪我不好，我要是出手帮你，你就不会伤的这么重。”

“不怪你，咳咳……”

明落昔连忙起身：“我是不是压疼你了？你刚刚身子如冰一样，我怎么输灵力都没用，只好抱着你用最原始的方式取暖了。”

她一坐起来东方衍心头一空，同时也看见她月白色肚兜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无限春色若隐若现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僵硬的把头转过去：“谢谢。”

明落昔将衣服穿好：“你是我徒弟嘛，我当然要罩着你了。”

东方衍觉得喉咙里干干涩涩的，还带着些火热，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喝点水。”明落昔将水袋里的水倒在盖子里，小心的喂进他的口里，“还冷吗？”明落昔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不冷，我没事。”

明落昔将水袋放一边，责怪的看着他：“你总是喜欢忍着，我之前和你比试，明明浑身是伤痛得不得了，还嘴硬的说不疼。”

“那些伤没什么……”

“你觉得没什么，要是被你爹娘看见呢？他们还不心疼死。”

东方衍沉默了一会，道：“我娘亲很早就去世了，在我八岁那年吧，那日是六月初六，她病死在榻上。”

“你一直记着那天？”

“六月初六我娘病死在偏院，我爹娶侧妃，后事在一月之后才操办，我娘就在屋里那口小棺材里躺了一个月，我守了她一个月。”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东方衍仍然记忆深刻，眼里有痛意也有恨意。

明落昔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握住他的手：“你知道吗，人死了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抬眼看，最亮的那颗星就是你娘在看你，她希望你幸福快乐。”

东方衍笑了，他很少笑，就算平时明落昔同他开玩笑他也丝毫不给面子，总是不苟言笑如冰霜一般。

“谢谢和我说这些。”

明落昔见他小才放心，抽回手：“谢什么，我说啦，你是我徒弟嘛，我要罩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