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停止你一切的胡闹,也请你收起你幼稚的指控,你什么都不懂,你要明白爸爸,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是!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不明白,所以才会酿来今天这懦弱的样子。”她哭楚的说着:“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钱,做出这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来,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爸爸—不是你。”
话一出口,她鼻子一酸,眼眶湿润着,她这是在委屈什么?还是说她真的在在意这份父女情。
“曾渺渺!你就这么恨我?”曾浩雄手头紧握成拳头,他真的很寒心。
“我想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你都不愿正眼望我一下,更不用说你会疼爱我了,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你就这么不喜欢我的存在。”只是因为妈妈将财产都留给我了吗?
隔着话筒的曾浩雄,在听到曾渺渺带着哽咽的声音,她的这些质问,将他问得无地自容,他沉默着。
曾渺渺听着这般寂静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是多余的。
这么多年来,他永远都是那么排斥着她的存在,但是又不会像柳舒叶她们那样,狠心的对她,让她委屈恨他们。
总是会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突然热情的给到她一颗糖,一个亲昵的动作或者一句安慰,将她的心拉回亲情边缘,让她完全恨不起来。
多少次委屈后,她都会在自己心中提醒着自己,她们是父女关系,这份情会一直存在的,谁都抹不掉这份亲情,爸爸!是这世界上,她唯一的一个亲人。
这二十来年,一直在心中告诫着自己,爸爸不喜欢她,肯定是因为她做得不够好,所以他才会对自己那么冷淡。
一想到在曾家,受到她们的冷眼相待,他都是那么冷漠的选择不过问,她也寒心了。
直到生日晚宴那晚,她在听到他和柳舒叶的对话时,还有在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她真的已经对这份亲情,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和期望。
一切都要结束啦!还有毁掉这一切的,不是她而是他们的一己私念,贪婪的本性造就了,这份脆弱的父女情即将毁灭。
从被他狠心的赶出曾家大门那刻起,在医院里,她只身一人在那打着点滴,由筱雅接回家,看到她全身的伤,与她抱头痛哭的场面,她尤记于心。
那一刻起,她终于正视到自己在曾家的地位,还有她也明白到,自己不能再一味的忍让,她要开始反抗,为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必须强大起来,让他后悔不已。
听着话筒那边的安静,她还在奢望什么,祈求曾浩雄的挽留?
她毅然的挂掉电话,眼泪随之而直流下来,她只觉得眼睛已经模糊了她所有的视线,还有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流泪?
抬头仰望着星空,酒店的霓虹灯闪烁的光芒,她视线依旧是模糊的一片。
不想让穆雳廷看到自己这狼狈模样,她抬手,用衣袖轻轻的擦拭掉眼泪,她强忍住泪水,不让眼泪流下来,还有她不想让穆雳廷看到她软弱的哭意。
她安静的坐入车里,在他身边坐下。
穆雳廷早已将她刚刚的那些动作收入眼中,他明显得感觉到她的哭意,还有现在都能清晰的看到,她那残留在衣袖上的泪渍。
穆雳廷什么也没有问她,依然平静的将头倚靠在车座垫上,他什么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