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儿昏迷了两日才苏醒,太医说她撞到了脑子,记忆有些紊乱,智力减退,会忘记一些近几年发生过的事情。
周清韵是不信的,但试探了几次,都不见周媚儿有破绽。
那日抓住陈子墨的把柄后,周将军将人带进皇宫,没有人证,夜帝很快就敷衍过去了,也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其实,周清韵明白,如今两国邦交,相安无事,夜帝又怎么会因为这种未得逞的事情就和北凉撕破脸。
周将军回来只说压住婚约了,但她知道陈子墨绝对会凶猛反扑,眼下更是紧要关头……
两日之约到期,周清韵换好衣服准备出府去见夜钰寒,殊不知陈子墨已经派遣探子盯紧她。
重活一世,周清韵警惕心极重,一发现有人跟踪就立刻加快脚步,没有直奔微月亭而是转进另一条深巷内。
不料刚绕出巷子口,忽见一个阴森森的蒙面黑衣男人挡住去路。
这人狞笑一声:“小妞,看你还往哪里逃。”说罢,凌厉一掌切中周清韵脖颈。
周清韵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周清韵缓缓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素舍,房中素净朴拙,只有她一人。
敢在光天化日下对她堂堂将军府郡主动手的人很少,她最近又没结仇……不对,陈子墨!
料定自己是被陈子墨抓住,周清韵立刻从怀中取出防身的银针,悄然向门口靠近准备逃跑。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一个人影倏然推开门。
遭了!
周清韵情急下扬手便狠狠将银针刺过去。
“韵儿!”
随着一声厉喝,对方更快一步挡住她的手,周清韵才看清站面前的竟是夜钰寒,而银针的针尖正离他太阳穴不到半寸距离。
周清韵愣了一下忙收回银针,“怎么是你?我记得我在小巷子……”
“你被陈子墨的人劫持了,是陆明及时发现,救了你。”说完,他淡淡横了她一眼,放下手走进屋。
周清韵放才松口气,但她忽然发现夜钰寒状态很不好,不止脸色惨淡苍冷,就连走路行动都有些迟缓费力。
“越王,你怎么了?”
周清韵急忙问,一边搀起他的胳膊想要扶他坐下,但被夜钰寒冰冷推开,他自行坐在一张竹椅上,微微喘息着。
“本王没事。”
他冷冷说,“你现在可以走了,陆明正拿着假的军机图在外面等你,有什么话你跟他说就行。”
“你是病……”
周清韵还想多关切两句,却夜钰寒满脸不耐转身走进内居,反手就将门关闭了。
周清韵:“……”
“你们王爷怎么了?”周清韵走出竹舍,从等在门外的陆明手里接过军机图,一边打开看,一边询问夜钰寒的身体。
陆明其人出身也是不错的,是陆尚书的次子,但他并非参加诗园会的那个陆夫人所出,而是个庶子。十几岁就跟着夜钰寒了,周清韵对他十分信任。
陆明犹豫一下才咧咧嘴说:“郡主,你真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三年前?”
三年前,正是平初六年,北凉与南阳签下和平协议,停战建交。
周清韵冷然一惊,回思道:“我记得,那时……京城人都说越王贪迷花酒女色凌辱舞姬,被皇上责打一顿就生了重病,他就是那时留下病根?”
“当然不是。”
陆明惨凉叹息一声。
“那年北凉太子的生辰宴正好是在南阳,宴请了十多个绝色舞姬,郡主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