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周夫人厉声叫着,与此同时目光也落在了周毅的身上。
眼神如刀,全是恨意和冰冷,没有一分一毫的爱意,她手中的佛珠被攥的格格作响。
周夫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周毅站着,身子分明在轻轻颤抖着。
“我为什么不同意?”她重复了一句,哀怨的盯着对方,“因为你娶我进门的时候答应过,这辈子也不会纳妾。”
“不能因为我没有再给你生儿子,你就违背自己的诺言,娶了别人进门,况且当时皇上要把公主下嫁给你,那是摆明了要顶替我,我若是不哭闹,现在将军府还会有我的地位吗?”
也正是从周毅拒绝赐婚起,夜帝对他生出了猜疑,让相府抓住了时机,此后处处以此来给将军府使绊子,百试百灵。
周毅又何尝不清楚?只是他觉得没什么,皇帝的猜忌和一生一世一双人比起来,自然是后者比较重要。
更何况,确实是他的疏忽,导致了当年发生无可挽回的错误,他该承担后果。
“你什么都知道,偏偏要装糊涂,这样能让你心里好过,我可以纵容,但是你对韵儿,这一次真的过分了。”周毅看着执迷不悟,和自己怒目相视的夫人,失望至极。
本来准备好的台阶,也不愿意再亲自奉送上去。
他一甩手,长袖滑过一道疾风,他威严不减的说着:“既然你要在这里过吃斋念佛的日子,那你就好好过吧,我不打扰你清修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根本没回头。
留下周夫人一个人,呆呆的望着门口的方向,这不是他们夫妻第一次闹不合,却是第一次周毅说如此严重的话。
“冬香,你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吗?”良久,周夫人从祠堂里出来,伸手朝着冬香递过去,问着婢女。
“大将军就是一时气话,夫人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只是护女心切,毕竟将军比较疼爱大小姐。”冬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周夫人,实话实说。
“好一个护女心切。”周夫人的心情差到了极致,佛珠越转越快。
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让她起伏不定的情绪安稳下来。
“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说错话了。”若不是因为周夫人的脚步没停,冬香已经跪在了地上。
“你只是道出了实话,何错之有?在我面前,不用如此小心翼翼,去媚儿的院子里。”周夫人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太多。
许是今日府内见了血光之灾,惹得夫人心情不佳。
大将军实在不应该不懂疼惜夫人,让夫人守着青灯古佛,这跟让夫人直接出家有什么区别?将军就查奉上一封休妻书了。
周媚儿听见婢女的汇报,从内屋走到了外屋,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来,柔弱的叫着“母亲。”
周夫人在看见她时,眼中才稍微带上了柔光,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夜已经深了,本来周媚儿都睡下了。
若不是因为要偷盖帅印,此后几天还要利用周夫人,她断然不会起来应付。
“发生了何时?母亲看上去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若是母亲心中有不快,一定要告诉女儿,女儿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很想为母亲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