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烟的一句话,宛如刀子一样扎在陈姝的心上。
纵然她知道,周清韵是夜钰寒未过门的王妃,两人婚约已定,别说是共处一室,就是同塌而眠也是理所应当,轮到别人说三道四。
再者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次他们在书房,也是单独相处了一整晚。
陈姝闻言,朝着身旁的周清韵看去,她换了一身和昨天全然不同的衣服,更是看见了她脖子上半遮半掩的红痕。
“梓烟,谁准许你这么跟青阳郡主说话的?”陈姝敛去眼神里的痛心疾首,忽地上前,抬起手便一个耳光打在了梓烟脸上。
“还不快给青阳郡主道歉?”陈姝命令着,眼中透出来的是冰冷的光。
“公主。”梓烟委屈的叫了一声,却在和陈姝四目相对时,看清了她的用意,公主这是在救她。
梓烟被绑着,不能跪在周清韵的面前,她哭哑着嗓子,委屈可怜的看向周清韵:“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青阳郡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奴婢这一次吧。”
“只要郡主肯高抬贵手,奴婢伤好之后立马就离开越王府,绝对不扰郡主您的清静。”
梓烟的话里毫无漏洞,只说自己错了,却绝口不提自己错在了什么地方。
看她受伤的情况,伤愈合起码也要半个月的时间,周清韵不可能在越王府一待就是半个月。
等她离开了越王府,自己又是公主最信任的人,自然会继续留在公主身边伺候照顾,这不过就是缓兵之计。
“郡主,我在北凉就梓烟这么一个亲近的人,还请郡主卖我一个面子。”陈姝适时的加了一句,一双好看的美眸满含希望的看向周清韵。
“我可以不予追究,但是公主你自己也要好好审问一番,切勿一时心软动了私心,给自己留下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陈太子已和相府二小姐有了婚约,若此时公主和越王殿下传出些什么,变的又何止是南阳的朝堂,恐怕会是两国的边疆吧。”
周清韵提醒了一声,转身出了柴房,叫来了两个婢女,给梓烟松了绑。
“多谢郡主。”陈姝扶着梓烟出来,客气的同周清韵说了一句。
“不必客气。”周清韵回了一声,又吩咐之前负责照顾陈姝的两个婢女,帮忙搀扶着梓烟,将人送去了陈姝的院子里。
“管家,送些药过去吧。”周清韵吩咐着。
“是,王妃。”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目送她们离开。
元清清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挽着周清韵的胳膊,与她肩并肩走着,问着她:“姐姐,那个丫头做了那样的坏事儿,你怎么还放了她?就应该让越王殿下把她处死。”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丫头的命,在你我的眼里不值钱,但是在陈姝的眼里,会很珍贵,那是她母妃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周清韵开口缓缓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姐姐?”元清清杨着写满天真的脸,问着她。
她前一世嫁给了陈子墨,对他和陈姝的事情,自然了然于胸。
她苦笑了一声,“听人说的。”
“我明白了,是周媚儿说的对不对?”众所周知,陈子墨和陈姝是同一个母妃,元清清鼓着气呼呼的小圆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