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堂上。
一叠的奏折摆在夜帝面前,全部都是丞相一派的官员,在请求皇上将五皇子送去北凉国做质子。
昨日深更半夜后宫中发生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传到苏太师的耳中,就是现在苏贵妃都不知道柳贵妃已经被皇后从冷宫里接了出来。
夜帝看完奏折,眉头不展。
而此时大殿之上,响起了北凉国使臣的声音,铿锵有力:“皇帝陛下,此次臣来到南阳国,是奉了我皇的命令,来替棉城的黎民百姓讨要一个公道。
这次的战争,可是你们南阳国率先挑起来的,我们北凉不过就是棉城的守城将领,可是你们南阳,却派了两名副将,这是图谋已久了吗?”
“你这说的就是屁话了,我是奉了大将军的命令,去姜城抓军中叛徒,刚好碰上了战争,哪里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换成是你,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敌国就要杀进城内了,还稳如泰山的看热闹吗?”
最先不服气的就是崔颢,他人虽然穿着朝服,但是满身都是从战场上刚带回来的肃杀之气。
一句血气方刚的话,愣是吓了使臣一跳。
这时候苏太师站出来,一唱一和的说道:“崔副将,来者是客,咱们要客气对待,你别把人吓的大气都不敢出,到时候使臣回去跟北凉皇帝告状,说我们南阳欺负人。”
“哎,太师你有所不知,挑起战争的是他们,现在却要怪在我们的头上,这就是冤枉人啊。
再说了,事急从权,边疆战争起了,守城的将领只管保诚,我都还没来得及向皇上禀告呢,北凉的使臣就到了,这速度比我都要快。”
棉城的将士,被杀的一个不留。
崔颢不接受投降,进城就一个字“杀。”
城中百姓知道什么?到底是谁先挑起的战争,各执一词,真相如何,除了周清韵他们,无人知道。
如今由着崔颢说黑说白,反正旁人也拿不出证据来。
使臣被怼的哑口无言,面色涨的通红,不跟崔颢这样的粗人讲话,而是直接问夜帝:“皇帝陛下这是要开站的意思吗?
我皇说了,要是皇帝陛下您想开站,北凉便迎战,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当年平出之战的结果,就算拼上整个北凉国,举国上下也会殊死一战。”
“严重了。”夜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朕也是现在才知道,开战大可不必,北凉皇派你来,也不是让你来请战的,你直接传达北凉皇的意思就可以了,是非对错我这朝堂之上,不是议论的地方。”
“这件事情,要追究周毅将军的责任,没有他的命令,副将不会出城,这起战争,也不会发生。”
“北凉皇认为,该当如何?”夜帝问着,深邃的眼眸看向了使臣。
“让周毅将军,亲自奉还棉城给北凉,去北凉皇都常城,负荆请罪,以告慰我北凉棉城上万将士和百姓的亡魂。”
使臣说着,双手将北凉皇的书信,呈给了夜帝。
夜帝旁边的太监接过来,放在了夜帝面前。
他打开一看,面色变冷,随即把书信交给了丞相和苏太师看。
“荒谬。”丞相看完,怒不可遏,“我南阳的大将军,为了区区一万条人命,就要赔礼道歉,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周大将军何错之有?”
“莫说崔副将只是杀了他该杀之人,就算是杀光了棉城,也是应该,当年战争,你们北凉屠了我南阳三座城池,二十万的人命,你要怎么算?”
内斗归内斗,在面对敌国的时候,丞相还是和夜帝一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