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韵摸着胸前的哨子,重新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宛如爬了千万只蚂蚁一般,久久都不能平静。
张子外面火光冲天,呼延北月再也不用克制压抑自己的野心。
他同陈姝一起,与北凉的侍卫共同饮酒。
侍卫们并不知道万俟影的事情,又见是陈姝公主亲自赐酒,没有任何的防备,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不到一刻钟的时候,整整齐齐站着的侍卫,却都捂着肚子。
“公主殿下,你给我们下毒?”侍卫中有人问着。
“你同我们一样是北凉人,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们一路上保护你的周全,自问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信任你,却遭到了这样的毒手,你对得起我们,对得起北凉吗?”
一声声的质问,就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的扎在陈姝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她本是医者仁心,没料到最后,却有这么多的人命死在自己的手上。
她一声不吭,眼中的泪光也渐渐的消散,将手中的杯子仍在了地上。
可惜,没发出任何的声响。
呼延北月将她搂进了怀里,冷声下令:“他们太吵了,还没死透的,补上两刀,将尸体扔到雪山脚下,喂野兽,也算是他们为这草原,做出的最后一点儿贡献了。”
陈姝闻言,强忍的泪水却是夺眶而出,他们对北凉忠心耿耿,到头来却要因为她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怎么了?现在心疼这些死人了?”呼延北月勾起她的下巴,冰冷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来。
他对陈姝,一点儿都不温柔友好。
“既然决定了要做草原女人,就收起你可怜的同情心,在这里是没有用的,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你杀了他们,就证明你的心是向着我的,可是你的眼泪会让我产生怀疑,这样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你听到了吗?”
呼延北月的耐心,很快便用尽了,他捏着陈姝的下巴,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在加重,仿佛要把人的骨头捏碎了一般。
“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除了听你的话,我别无选择,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陈姝不卑不亢的说着。
可是这样的态度,却并不能让呼延北月满意,在他看来,陈姝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自然是比不上周清韵的万分之一。
“滚回你的帐子里去吧,还有时间,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是面见父王的日子,别让他察觉出任何的异常来。”
呼延北月冷声斥责,他一松手,陈姝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侍卫婢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二皇子的吩咐,他们也不敢上前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