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雨丞的话掷地有声,落在了黑夜的雪地里,阵阵回响。
东子等人率先喊道:“敢!”
权雨丞再次高声喊道:“诸位!敢行否!”
“敢!”
“敢!!”
“敢!!!”
这一次,所有人齐齐的发出呐喊,心中的血气也被激了起来。
梅儿看着矗立在飞雪中身姿挺拔的权雨丞,眼中神采奕奕。好男儿,当壮志怀远,气势睥睨。
花阿娇见权雨丞将众人的气势提了起来,不由有些侧目。豪者,重情之士。能有这等豪情之人,将来必将名响天下。
对于和权雨丞的合作,花阿娇心中再次多了一份信任和希望。
待到呼喊声渐渐平息,权雨丞这才重新走回队伍里。
由于天色已黑,所以众人便就地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打起了地戗,支起了帐篷。
山里的条件比不得外面,大家伙儿吃了一些干粮,留下了看守的人,便各自钻进了帐篷。
夜色渐黑,山里的天气和之前外面的不同。这里没有狂风暴雪,一轮皓月正高悬在夜空中。
俗话说的好: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
山谷内风雪肆虐,这里倒是平静无常。除了寒风的大了些之外,到没有之前的那般让人悚惧。
漆黑的夜里,总有人难以安眠。虽然经历了一天的疲惫,可是权雨丞依旧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休息,而是站在月光下,眺望着远处的山峰。
原本守夜的是东子,毕竟在所有人里,也只有权雨丞他们一行人身体条件最好,还能扛得住。
不过,权雨丞担心东子的身体熬不住,便将东子劝了回去,自己一个人站在帐篷外,和黑夜打着伴儿。
其实权雨丞也累,可是他却不敢累。所有人困了倦了,都可以停下来,唯独只有他不能。有的人,天生就要比别人承受着更多的压力和痛苦。
在月光的照耀下,权雨丞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那座高耸陡峭的山峰。那山峰的形状酷似一只老鹰的头颅,在月色下张着嘴,似乎在朝天啼鸣。
权雨丞用望气决看了一下鹰嘴岭的气脉,发现从鹰嘴岭里升出一道黑气,而且极为的浓郁,显然这里的阴煞之气很重。
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和武陵鬼宫一样,都是凶险之地。
这让权雨丞心中不由有些担忧........
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吴老走出了帐篷,第一眼便看到了静坐在雪地中的权雨丞。
吴老走到了权雨丞的身边,说道:“少爷,你去休息一会儿吧,老夫来守这后半夜。”
权雨丞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好奇,问道:“吴老,您怎么出来了?不多睡一会儿?”
吴老笑了笑,坐到了权雨丞的旁边,说道:“人老了,这觉就少了。而且老夫身子骨还算硬朗,倒也没觉着多累。”
权雨丞也笑了,说道:“您老真是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啊。”
吴老笑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感慨之色,似乎在叹息岁月的流逝,又似乎在缅怀曾经的过去。
过了一会儿,吴老才对着权雨丞说道:“少爷,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呢,生离死别的,经历的多了,就不会那么沉重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不知道哪天就被埋在一个荒山旮旯里,生死早就看淡了。”
“山河处处埋英骨,几人魂归回故乡。当年血泪成荒土,一把狄草枕凄凉。”吴老饱含沧桑的念了一句诗,道尽了多少无奈和凄凉。
权雨丞沉默着,没有开口。他想起了程子他们,一个个永远的被埋在了湘北的大山深处,暗无天日的墓宫之中。
死去的人安息了,活着的人却要背负着沉痛的回忆,继续漂荡在世间。可悲的是,这条路不能回头,即使知道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但活着的人,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吴老和权雨丞两人就这么坐着,看着远处的朦胧的山脉和月色发呆。
帐篷内。
花阿娇同样没有入睡,躺在睡袋里,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梅儿,你睡了吗?”
“小姐,怎么了?”梅儿睡得浅,一听到花阿娇的声音,顿时醒了过来。
花阿娇直直的看着帐篷顶部,出声问道:“梅儿,你说,这个权家的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