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师弟,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屏风后面传来一道声音,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来。
楚风听出是王处一的声音,目光不由朝着身边的道人看了看,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位就是华山派的祖师爷,论及亲疏,还在王处一之上。
随着赫大通穿过屏风,一张床出现在眼前,王处一平躺在床上,见赫大通和楚风过来,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小兄弟,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里面的房间与外面一样,布置很清简,除了一张床外,就别无他物,也什么装饰,就是青砖和瓦片,还有墙上笔走龙蛇写了个大大的“道”字在。
“王道长好久不见,此冒昧打扰,在下是有事相求!”
楚风开门见山,他此来是为借助全真教的底蕴完善自己的武功,倒也用不着支支吾吾。因为底蕴不同于流于表面的武功,不告自取也一样能够达成目的,想要得到真正的底蕴,还需要全真教的鼎力相助,现在只能看王处一的人情作价几何,如果实在不行,他只能去少林寺看看了。
王处一惊讶了一下,楚风的力量强横,直让他感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随口一问,还真有事相求,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反而问起穆念慈的事情,听到就在终南山下安居,倒松了一口气。
赫大通不晓得楚风的厉害,只能隐隐看出楚风的不凡,对于穆念慈的事情关注一下,便将注意力回到楚风的所求上,“小兄弟,敢问你有什么难处?我全真教虽算不得强盛,比不得师父还在的时候,却也薄有几分底蕴,能帮绝不推辞。”
“赫道长,实不相瞒,在下此来,却是因为武功遇到瓶颈,一直以来,在下修炼都是独自摸索出来的,少有真正的思索过,将自己一身本事融会贯通,因而遇到王道长后,我就有心上终南山来求教一段时间。”楚风开门见山的说道。
赫大通和王处一本以为楚风所求会是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心想着大恩不言谢,即使为难也得尽力照顾楚风,没想到竟是过来求学。要知道武功乃是一个门派的根本,想要像现实各个国家大学一般留学,不说不可能的,反而有偷师之嫌。
这事情可大可小,但即便是全真,也无法容忍全真武功外泄,王处一和赫大通立马哑口无言起来。
房间气氛逐渐尴尬,楚风心中摇头,都要准备放弃,忽然只听一声脚步声,一个老道从门口大步而来,后面跟着四个道人,不急不缓的走来。
楚风目光眺望,为首的道人十分陌生,他并不认识,只有几分熟悉,后面四位道人,却认出其中的丘处机,看还有一位道姑,哪里不知这是全真七子中其余的五位,他们听到消息也过来了。
为首老道进了房间,看了眼王处一,简单的询问一下伤势,就看向楚风,“小子,你既然想来全真教求学,不如更进一步,拜入我全真教如何?”
“掌教师兄。”
其余全真七子听了这话都是一怔,马上看向那老道。
楚风也不解,“真人这是……难道不怕在下来历不明?”
“你能对王师弟出手相助,无惧金国王爷这等权贵威胁,足见侠义心肠,也不是坏人。贫道又何故为难一个好人,枉作修行呢?”那道人笑道。
丘处机摇了摇头道,“马师兄,别人所求之学还没有弄清,咱们就不要夸下海口,免得到时尴尬。”
楚风的力量是如何强横,在金国京都的短暂接触当中,他可是一清二楚,能够让他为难的地方必然不简单,说不定全真教倾派之力也无济于事。
马姓老道摇了摇头道,“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我作为出家人更因如此,凡事都需而为。丘师弟你就因为想得太多,才总是优柔寡断。”
“师兄,我……”
丘处机想到杨铁心和穆念慈的事情,平静的脸上泛起一抹涟漪,叹息一声,退后一步便闭口不言。
楚风听着老人谈话,才知道老道的身份,同时也才想起,丘处机并不是掌教,而是他的徒弟尹志平才是后来的全真掌教,现在全真教的第二代掌教,应该是他的师兄,全真七子之首的马钰。
马钰轻轻一笑,遂放下丘处机的事情,看向这边反应过来的楚风身上,“小子,你考虑得如何了?”
“江湖有江湖规矩,这在下自然明白,能拜入全真教,在下也喜不自胜。只不过在下闲云野鹤惯了,若了道出家,还真做不到道长期望的程度。”
楚风摇了摇头,他可不想出家做什么道士,一来他不喜求神拜佛,二来他向来独来独往,不想背上包袱,做事拖泥带水,陷入局势,不可自拔。
马钰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看来我们是有缘无分了。不过,你救王师弟乃是大恩,若是就这样让你空手而回,让我等如何做人,不如这样吧。小兄弟且在全真作为记名弟子,代发修行,若今后有什么打算都可自去,不受戒律约束。”
“这……”
楚风未想马钰如此好说话,一时还口都不知怎么说?
其余全真七子轻轻一笑,对此并不在意,也知道师兄是看中楚风的潜力,做一个投资。这也是一个门派,最长做的事情,正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难道在少林寺之前,中原就没有武功了吗?
当然不是的,这句话的意思是,当今天下大多数的武功都源自于少林寺,从少林寺当中通过记名弟子这些渠道流窜出来的,而武功向来是安身立命之本,不可能劣币驱逐良币,一来二去,少林武功就以它的优良,占据江湖的半壁江山。
由此可见,虽然各门各派虽然对于武功,向来是严防死守,但在合适的时机,也不是不懂变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