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沙岛外,海风席卷过层层细浪,一阵阵拍打而过,激起飞扬的水珠。
“你不打算去城主府?”天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它之前没有帮忙留住那赫连家的儒修,到底是违背了谢问心的意思。因此见谢问心这一整日都神情冷淡,也说不准她到底有没有给自己记上一笔。
谢问心坐在礁石上,面沉如水。前方是几间错落的瓦房,一看便知有些年头了,屋檐上挂着辰沙岛所独有的贝壳点缀,那贝壳经日晒雨淋,已是略微风化了。
房屋附近不止她一人,还有另一队明显是来自同一家,谢问心猜测应是那孙家的人。
“那陈岛主,应也是与我有着同样的心思。”谢问心调息许久,平定了蠢蠢欲动的神魂,回道。
这天魔自然知晓。一个辰沙岛上土生土长的少年,如何会懂得元婴前辈都不知的法器如何炼化。
“从那李生的描述看来,那灯应是儒修的法器,不知道陈岛主能否看得出来。”天魔谨慎道。
根据那郑浩与赫连家那背后之人的交流,谢问心也确定这是一件儒修法器无疑。但越是这样反显坦荡,那郑浩炼化神灯之事有着诸多见证,陈岛主亦不会将之如何。
“所以,还是要靠你了……希望你这次,不会再令我失望了。”谢问心淡笑,话中隐有深意。
……
谢问心回到沧海派的时候,便得到沧海派掌门在等她的消息。
穿过正门,这次倒是未在大殿,而是到了间格局类似书房的偏殿。谢问心还未进门,便听到一声:“老夫前日处理俗物,倒是怠慢了上使。”
来人一袭青灰色道袍,比之文渠更年轻些,虽做中年人打扮,但面色红润无一丝皱褶,想来筑基时日要比文渠早上一些。见了谢问心拱手道:“在下陆风年。”
谢问心挑眉,那文渠也就罢了,这堂堂掌门也这般捧着她,再联系之前文渠的态度,想来是有事相求。不过她也不以为杵,配合的作出自矜的神态来:“见过陆掌门,叫我谢问心便好。”
陆风年请她入座,轻笑道:“好说,鄙派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多担待些。老夫虚长几岁,便托大唤声谢小友了。不知,谢小友来这东海可还习惯?”
“尚可。”摸不准他的意思,谢问心心底不动声色,面上适时露出几分疑惑。
陆风年看她态度,心中有了底。到底是年轻人,将情绪都写在脸上。不由抚须微笑道:“不知那三名弟子的行踪……”
“尚在调查,已有了眉目,具体还要再行探查。”谢问心笑道。
见她当真老老实实的查弟子的线索,陆风年也些微无语。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几个弟子,没了再找,以往也没有哪个下派来的弟子像谢问心这般认真巡视的。
若是往常,来查看的都这般认真倒也无妨。只是如今却要提正事,倒叫他不好开口。二人又说了几句,谢问心三句不离那三名失踪的弟子,陆风年心中无奈,轻咳一声道:“实不相瞒,老夫却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谢问心心下一定,终于到正题了。
“老夫有一子,名唤夷清。”提到儿子,陆风年面上也有了几分暖意,唤了一句:“清儿,来见过仙长。”
殿内一侧的山水秀屏后,一个童子施施然走了过来。童子约摸十来岁,唇红齿白,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了谢问心,认真的向她行了一礼。
动作似模似样,倒是可人的紧,只不过,从出来后便未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