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又是一队巡游的侍卫从他们身旁经过时,孟奇闲显然有些按捺不住。
若不是这位天生就有主动屏蔽一切探视手段的能力,他都想直接搜取她的心内独白了。
很好奇怎么办?想他向来甚少有对什么事情上心成这样。可一碰到这个有点稀奇古怪的家伙时,他就总有说服自己继续关注下去的理由。
于是,忍不住地,他望着半天没有动作的人,开始斜睇起眼神询问她到底要等候到什么时候。
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些什么,想知道她下一步该怎样行动。难不成是要潜到那帝王宫寝,将他的头颅下掉?没可能吧!
疑惑地望了一下天,他发现那颗帝王星此刻正垂挂在天上,安稳得不行。
而那众星云包围着的一片虚蒙里,贵星依然好脾气地选择继续苟着,大有遮光掩芒过那一辈子风平浪静,水到渠成的生活。
再看她身上并无杀意,思绪简单纯粹,没有一点驳杂时,更是增添了几分不满意。
出外行走,如此直白到通透,怎么可以毫无防备?孟奇闲只觉那好为人师之魂在浅浅复苏,他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虽暂时不能说,但他觉得无伤大雅,认为只不过是前辈对于后辈的常规教导罢了。
就如同猛兽如何教孩子捕猎,食草动物教后代如何在自然中生活一样稀疏平常。
既意已决,他反而更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见眼神拉不回顿住不动的人,孟奇闲轻叹了一口气,不由伸手拽起她的衣袖。
蒋钦绝此刻在神游太虚之境里,她脑中的图片正丰富多彩着。且每一帧都无比清晰地映着那便宜爹和继母从暴跳如雷,转入忧心焚焚,继而涕泪交加的悔恨与慌张中。
而自己却抱着两个玉玺,躲在暗处,笑得气也不顺,但心情十分畅快。
只可惜,这唯美的画面就被外界越来越粗鲁的动作打断了。她不满意的抽回衣袖,突然对盗取玉玺的事情兴致缺缺。
可不能这样,想过不能代表发生!若是不为惹他们一下,让其不痛快。自己何故费这么大力气挤到内城来,在这将近四更天的夜色下遐想纷纷?
她硬捏起拳头,见四周悄无声息,便头也不回地飞身上顶,开始掀瓦。
孟奇闲见此,看得有些不明白。将那守殿的侍卫打晕不就行了,何必这样一块一块的搬着瓦呢?
于是他拍拍蒋钦绝的肩膀,示意手刀将守殿的人劈晕。然而她只回头将食指抵在唇旁,轻嘘了一声,便继续动作。见此,他也不再好继续说话。只能蹲下身来,同她一道翻着瓦。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走着,而两人面前的洞也足够容人跳入。等到好不容易落到殿内,却被殿内冷清的气氛惊到了。
蒋钦绝惊讶地巡视着这大得离谱的宫殿,却只能勉强找到一方矮小的旧桌。便是连那唯一的凳子,也缺了一脚。
四周俱是素色,淡得叫人心慌。此刻两人走在殿内,竟是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警戒了片刻,孟奇闲见并无影响,于是松懈了心神。他见小孩依旧不放松警惕,不由暗道孺子可教也。
瞧她那认真寻找蛛丝马迹的样子,当真细致。便叫孟奇闲忍不住打断,出声询问她为何不将殿外的守卫击晕,而是选择耗时又耗力的掀瓦时,得到的答案却仅仅只有两个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