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鉴里,阁主坐在首位上。他难得地没有戴上面具,动也不动,似乎等待多时。
这差人来时,便是试探地望了一眼座上之人,却失望地瞧不出阁主的任何神色。
他是经常与钦天鉴打交道的,又是礼部出身,是也习惯这些术士的一些做派。然而今天得阁主亲自接见,还算是头一回。
呆立片刻,他连忙想到正事要紧,于是果断跪地请出圣旨。“圣上有令,此事关重大,盼阁主亲启。”
手上的分量陡然一轻,感觉一阵风过,他抬起头来,就见座上已无阁主此人。
随后不久,又另走进来几个人,靠前的两位手上皆端着一个暗色的锦盒。
走至近前,有人俯身将他扶起,并说是阁主已经知晓宫内发生的事情。在交代务必将盒子送回宫里之后,便让那人自行离去。
钦远现在有些头疼,没想到与几年未见的预备徒弟相逢竟是这种场景。天知道,在听闻有人拿着她的玉牌求见时,他心中是有多不情愿再见到那个孩子。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才过九岁。九岁的孩子,为何莫名其妙地想到夜探皇宫,还偷出传国玉玺来。那传国玉玺盗也就盗,姑且当作是她知晓了权力的好处,为何还要捎带上后宫掌印?
走到偏殿门外,钦远踌躇再三,来回徘徊,就见门它自己打开了。
一个孩子正探出脑袋,见门外晃悠的是钦远本人时,明显愣了一愣。说:“怎么是你?”
他见小孩清醒,却还这般淡定。本是气不打一处,可却偏要端着长辈的范,打算好好说教一番。
为什么不能是自己,这小混蛋到底有没有半点尊师重道的习惯?
钦远不答,只是笑笑,另外问了一句其他。“你醒了,感觉如何?”
蒋钦绝有点懵,是以并不说话。任是谁醒来,发现自己置身在并不熟悉的小院子里,周围还分布着无数高手的气息时,态度应当都是谨慎的。何况来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并询问感觉如何。
她感觉一点都不好,心态几乎要爆炸,可现在她会乱说?不会的好吗!想什么呢?啥?搞好关系,不可能!因为她对面前之人一点都不熟悉。
想来也是应当,毕竟有几年没见,按照她的性格习惯,还真没有只见一面就认识的人。这不是面不面盲的问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所以过去就忘。
“是想问那和你一道的小朋友?”他见来人神情戒备,也不管她说不说话,兀自又添了一条,想着现在应该会回答我了吧。
小孩果然顿了顿,忍不住点点头,开口便是询问孟奇闲的下落。
钦远说那小子见她盗取玉玺,因为太害怕就将她连同赃物一起送到了钦天鉴来。临末还随便附赠了十五万点暴击,说她挑选小伙伴的眼光委实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