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他似乎认为这些描述当是如此,根本没有过度夸张的诠释。随着了解的深了,他似乎隐约觉得那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此间有什么好?贪财好色之辈无数。或为功名利禄,求得某某之权。今昔生,明又死,生死无绝,皆不由己。
他这辈子有幸当得人上人,自然要寻那一线生机,看是否有运气摆脱那转境轮回之束。
啊,无限向往!钦远下意识掩去神色,倏地又记起自己是挂着面具的。于是他继续面无表情,看座下众人宛如蝼蚁...
此间宾主尽欢,至少是在表面上来看。席散后,有人见他们都往回去走,忍不住回头看那上首之位。
果然,那先前还在首坐端杯饮酒的阁主早已不在。他就如同一个充当门面的牌匾,即使如此,也没人敢正大光明地编排他的不是。
因为有些人无欲无求,武功还高,只要他不想开口,别人就是攀不上关系的。于是也只能憋住全部怒气,愤恨离去。心中忍不住一路嘀咕着:
“白费了老子那么多钱,原来不过是看人家半截下巴去。老子连招呼也没打,就看不见人,真是无礼。”
“你要是无欲无求,何必聚这种名利场。不就是仗着身份,武功无敌戏耍老子。你要不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敢这么消遣,看爷爷不把你牙打掉下来!”
那人在心中嘀咕一番后,忍着一肚子怨气是谁也不理。他直接翻身上马,打算狠狠踢那牵绳小厮一脚却被人家轻松避开。
于是不死心地,看着与自己有段距离的人,本打算凶悍地瞪他一眼后绝尘而去,竟反而被那小厮警告说这里是钦天鉴,不得放肆时,眼睛都气红了。
这岂能忍得?他当即驱马,不顾一切,攒了十成力,倾身向那小厮拍出致命一掌,却被那人直接按住手腕拽下马来。
见有人注意这边,那小厮继续笑意俨然,宛如一种好哥们的模式将其拉近,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慢声细语道:“我敬你是客人,不敬你时连人都不算。”说完他便放松挟制,跑去另一处牵来一匹骏马,乐颠颠地叫人当心脚下,一路顺风。
牛二觉得一直坚持的某种形式,轰然坍塌。他是头也抬不起,恹恹地牵马离去。
等到院外的客人渐渐散去,马厩里也没有什么马来,那小厮已经不见,原来是懒懒地靠在一个临河的栏杆处。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是谁也看不见他,任其无所事事也好,方正那些仆人是知道他的身份,都是直接将其直接无视的。
如果蒋钦绝在,她一定记得自己给过这人一个东西,便是那个刻有她以前名字的玉牌了。
这位少年王爷如今没了封号,于前不久便进了这占星阁,从一个识文辨字,整类归档的术士做起。加之没人监视,本性尽显,每当无所事事时,总爱找些乐子消遣。
这不,他现在又爱上了扮演小厮。想到方才吓到一个仗马欺人的家伙,他心情不错,忍不住掰碎一块糕点,逗着鱼玩。
如果蒋钦绝在,她一定想问,自己的牌子是如何出现在与她同行的少年手上,还有他的功夫,几时如此出神入化?
但可惜她不在,也许是少年有掩藏功力的功法,以至于她没能探出来?总之,这在当下,算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