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局势如何,那被派去招安的卫队处境会怎样,这件事姑且就算告一段落了。
朝堂上,有人心中得意,不忘颂扬一番圣上英明。有人面如铁沉,半天也不见其再抬起头来。
毕竟,多说无用。因为凡是帝王说不再过问,那臣下便要无条件的去遵守。任你武将再是不忿,也通通都要闭嘴。
而今,恰是又近年关之时。各地府衙纷纷绞尽脑汁,也要将自己的政绩尽量誊隽得漂亮一点。虽不求有多大功绩,但也想安稳过年不是?
是以,当乍一听闻有人造反,便连反旗都立在那帮贼人自建的碉楼上时,当地太守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急吼吼地,惊慌不知所措。忙叫所有下属一起前来,共同商讨这等惊天大事该如何处理。
眼下到了这个节骨眼,若是不管不问,便会被政敌参上一本与造反者同列的罪名。若是送上呈折,惹得帝王震怒,治他们一个辖下失职之罪又该如何处理?
有人建议,呈折不可不递。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只要态度端正,诚恳明确,细节上刻画地叫帝王满意,未必不能脱罪。
于是,一帮人刻意将那初具规模,已经隐约生出几分强横之势的精锐刻画成不堪一击的山匪贼人。
如此一来,这主观上差距便会十分明显。
皇帝这边还暂时只以为是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皮痒痒了,是以觉得派五千精锐前往威慑绰绰有余。
哪知道对方是想要食其肉,寝其皮,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卫国大片土地。其背后主使者,还是一心想搞乱卫国内外的大魔头,周越。
腊月的雪花冰棱,飘散在天地,点缀着人间。有的覆盖在楼宇平原,有的悬挂在山顶屋檐。
那五千精锐临到山川之时,还未待踏入搞事情的郡县,就突糟暗袭。
刺马桩掩埋在深深的雪里,不一会儿便暴露出痕迹。其代价便是,最上前的那排精锐直接被撞得人仰马翻,鲜血淋漓,然而这只是开始。
到底是正规的武者,勇士营里出来的皇城守卫。他们直接弃马,侧滚在旁,在最初的惊慌过去之后,余下的人渐渐谨慎了。
这些马并不是营中常备的战马,彼此契合度都不高。是以马匹离开了主人,俱是一个劲地往后撤,似乎嗅到了什么危险。
打头的并没有注意这些,他吩咐守卫全部下马,牵着缰绳继续前进。
”将军,使不得,前方恐怕有诈!”
一小兵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勒紧缰绳,然后安抚了一下格外焦躁不安的马儿,心事重重,却拒不下马。
“你是谁?方才叫我什么?”领头之人见有人顶撞自己,已经很是不满。尤其在看到是那张家的小子时,怒火已然斥鼻。
“禀将军,属下连营二队,小旗张唯!”小兵不卑不吭,难得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一个小旗罢了,既不是统帅,也不是指挥。山隘埋伏的匪人听了,心中得意,暗道:“这次来的统帅,似乎是个蠢的,竟比不过手下的兵有眼力。”
“若是打死了,下次对方派一个厉害的过来怎么办?嗯,姑且留他小命!”
“那便下来。这是命令,违令者斩!”领队此时已经眼冒火珠,若不是忌惮这小子的身份,他直接一刀挥过去了,哪会磨叽这些。
这小子在营中处处与自己作对,本以为出来执行任务时会有所收敛,哪知道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