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小喜子再一次听到皇后意图谋反被捉时,面上并不惊讶。只是在宣读,将废后打入冷宫的圣旨后,心情略微惆怅了一会儿。
到底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本不该败落得如此之快。但这皇宫里有一切可能,谁也说不准以后的事情。
你可以今天以主子的身份存在,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优待。明天亦同样能成为一个阶下囚来,成为谁都能欺负侮辱一下子的罪人。
明面上罪人也是人,也比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奴才强多了。但终归如失了獠牙的凶兽,即使骂咧地再大声,亦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也不畏惧,有些甚至还会故意欺负一下这些掉入尘埃的贵人们。
当真悲哀,此情景却是在宫里早已见怪不怪,但是这些都不是他们能够管束与议论的。
对有的奴才来说,管好自己的手脚,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也不说,护住小命才是最正经的事情。
是以,他们都知道那位被赶去后宫的主子是因为靠山不在,再多的疑惑就连想也不敢想了。
帝王心情很好地靠近窗头,一动也不动。他闻着殿内龙涎香的气息,仿佛醉了。
这满室甜凉,一如记忆中那位父皇身上的气息。那时他尚年幼,离得也够远,却依然不能忘记。
当这带着厚重,甘冽,和说一不二的霸道从他身旁,一晃而过时,他丝毫不收敛看那金龙案椅上,灼热的目光。
如今,除了唯一一位前丞相因为身体有恙抱病在床,那些当年在老皇帝病危时受诏入宫的臣子们差不多都死绝了吧。
即使真的有两份退位诏书又如何,改定了继承人又怎样?这天下终究还是他的。
那些曾经不愿打草惊蛇,硬忍着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大动干戈了。
对于自认为将所有权势皆握于掌中,谨慎了大半辈子的君王,所干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休妻了。
无怪他如此行事,实在是因为那个女人太过愚蠢。他只不过叫探子略微示意一下,这女人竟然就真的被说动,打起了自己掌政的主意,真是蠢不可及。
这江山是他的,他有说一不二的权力,谁觊觎谁死。绝不姑息!
帝王手段突然铁血,竖起了说一不二的强势风格。在下旨弄死一些犹唱反调的傻子后,朝堂上人人胆战心惊,皆诺诺不敢言语。
这天下,忽然变得不甚明了了起来。钦天鉴有数位星士举头正看那漫天的氤氲与寒凉缠绕,心中悲矣。
只余一位老者暗叹一声,道来一句:“难寻,难寻!前程不可久琢。知也,顺也,余生再说算计。”
这前者氤氲里,带着一些紫气逸出,隐含朝廷不稳。而后者寒凉,却直接道明江湖凄风苦雨将至,亦不太平。
然而其他原因,却是无人能解。那老者所说之人,谁也不敢明确地说出他们究竟流于何处。
是一位,还是二位?三位,还是四位?现身于何年何月?性情是正或邪?这些都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