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相比较前厅,过分安静了。安静到那过往之人,包括侍者,一个也无。
不过这办事效率,委实太差。她坐在位置上这么久,依然没见那将她引来此地说是稍待的小厮,带着需要紫金藤的人过来。
而就在远处,那石柱后不断躲闪探视的目光继续投来。她佯装不知,看天看地,手却不时轻拨着桌面,在那人望过来时发出响动,就是不去碰那泛着热气的茶盅。
这里面有什么名堂,她虽然不了解,但未有兴趣详细探看。
为了不惹是非,她已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若还是执意搞事,那就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蒋钦绝心中如是想。
便是如此,两方相安无事。监视者与被监视者都各尽其职,实属不易。
但藏在石柱后的人此刻心急如焚,因为主人家交代过的事情可不止一件。
只是这少年迟迟不见动杯饮茶,叫他的药都白下了。如今虽然肯坐在位置上不动,自己却不能轻忽,依然要将其看牢,是一刻也不能放任他消失在视线。
换一句话来说,那少年不动杯,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情况不对?那自己是不是需要通禀一番?
可自己乍然离去,回来时对方若逃得无影无踪了又该如何?
总不能一事无成吧,想着到时候主子来时若没有人在,他的小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嗯,不去不去,就在这儿,哪都不去,一定要好好将他看紧。
躲在柱子后的人这般想着,目露坚定,正欲探头再瞧,却冷不丁地遭人轻拍了一下肩膀。
等看见来人竟是那坐在厅上的少年,吓得差点魂儿都要飞起。
“胆子不小,敢偷看我还放毒?你就是这么阳奉阴违的?”
蒋钦绝见那人实在可疑,于是忍不住好奇心起,偷偷绕到那人身后,想看他意欲何为。
哪知那人除吓了一大跳转身要跑之外,没有任何表示。
眼见那人想溜,她将人肩膀提近,严肃着问道:“你这般做贼心虚,难道是想半道劫了我的东西?”
“没没没,小的哪敢,小的只是想去帮您看看白五爷到了没有。”
那被钳制住肩膀的人飞快地摇头并努力摆动着单个手臂,以示自己清白,更是没有觊觎这位身旁任何物品的打算。
“行吧,那既然不是,你也就别白跑一趟了,带我直接去吧。”
“正差这一笔钱出趟远门,不要耽搁了我的行程。”
说完这话,蒋钦绝直接松开钳制他的手,一副气定神闲。那小厮转身回望她一眼,继续揉着肩膀,默默在前边引路,是半分想逃的打算也无。
谁叫这人看着不大,眼神却凶得很。就方才与他对视间,明摆着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警告,还有那一晃而过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
其实他误会了,蒋钦绝倒不是嗜杀之人。那眼神中透露的几分淡漠倒是真,谁叫她万事也提不起兴趣,接这任务不过是打发时间,逗那小厮玩不过是他奉上的茶里面还有一位药是她不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