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蒋钦绝手指绕着剑穗,在难得停顿了几秒时间后,她面上恢复了冷静。
似不欲认识眼前之人一般,尽量有礼貌地说道:“我只是想借河一用,烦请让让。”
孟奇闲听罢,退后几步朝她俯身一拜,但依然堵在去往河沿的路上,是仍有疑惑要她来解。
“在下前段时间不知在何处碰伤脑子,如今记忆十不存一。少侠若是认识在下,也烦请告知在下名姓如何?”
蒋钦绝本不会再开口,认为该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她望着还在阻挡她向小河走去的人,冷然道:
“如此?倒是好事!你只需记得你我先前有过过节便可,其他的话就不必我多说了。”
“那要如何,你才肯为我解惑?”
话已至此,她本以为这人会自觉离去,却没想到他依然挡在她的面前,且满面肃容,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
气氛一瞬间化为紧张,两人就这样互相瞪视着对方,是谁也不愿退让。
蒋钦绝是动了真怒,她本想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将那不光彩的一页撤去,感情人家并不领情。
她说:“那就先化解这过节再谈其他吧。”
”兄台这是何意?”孟奇闲感到对方隐约释放的杀意,心情不错,但面上依然严肃而认真着。
“自然是比划一场,不论输赢,那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附带告知你姓名如何?”
“那咱们只切磋一二,不动兵器如何?”
“呵,这有你讨价还价的地步吗?看招!”
于是,在一片青山绿水间,堆满着衣服的河岸上,有两人缠斗其中。
他们都没有使剑,但玄衣少年那出神入化的攻法,视对方如死敌般招招凌厉,下手毫不留情,让一众将此地当作澡堂子仍然泡在河中的人甚是脚软。
起先,玄衣少年攻势凌厉,招招锁向灰衣少年的要害。那灰衣少年只是避让,等避让不及,他也像是被打出了几分火气,是以两人武力值越飙越高。
总之到了最后,两个武者已经斗过了上千来招,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一点也都不顾及那河岸的两个相连接的河塘里,抱着膀子瑟瑟发抖着的人群。
那相对只有几个人,向来属于老大师爷们的专属小河塘,此刻已经干涸地完全不能看了。
当水柱不间隔地从空中砸下,漫天的衣服狂乱飞舞时,一众人迫不及待地上岸来,不断往后退着。
等掩映进了离那两位斗武者距离越发遥远的小山林后,才大松一口气,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张唯少时自傲,也看过高手过招,却从来没有比较过自己的武功与顶尖高手之间的差距。可当他今日看过这两个少年之间的比斗之后,觉得那些所谓江湖排行榜上的高手老爷们,可以暂时歇歇了。
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天赋已经如此恐怖了吗?可他也还年轻,怎么与这二位差距这般明显?
张唯摇摇脑袋,一时有些不敢想像。似无事可做一般,他挤压着耳朵,想将进到脑子里的水控个干净。